沈?qū)幝犚娪腥颂岬阶约旱拿郑@才抬了下頭,她微揚著眉,眉眼間都透著一種疏離和傲氣來,跟池?zé)熒洗我姷剿龝r完全不一樣。
她打量了池?zé)熞谎郏赡苁且驗樯洗伟阉雎缘靥珡氐?,用了近半分鐘才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她妝容精致的眼角微微瞇起來:“原來是你啊……”
“你們認(rèn)識?”
沈?qū)幱X得不大對勁兒,語氣更淡:“見過一次。”
池?zé)熼L得好看,一張臉極有辨識度,尤其那雙眼睛,沈?qū)幧洗渭词箾]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一兩眼也就有了印象。
她又重新把視線落在設(shè)計稿上,翻到了某一頁后,看向劉總:“劉總,麻煩幫我倒杯水,謝謝?!?/p>
聽沈?qū)幍恼Z氣和態(tài)度,池?zé)熡X得她不像是愛戀的設(shè)計總監(jiān),更像是愛戀的老總,對副總都是一種頤指氣使的高傲姿態(tài)。
很快,劉總的反應(yīng)更讓池?zé)焾远诉@個想法。
他連半分猶疑和不開心都沒有,點頭哈腰地就出門倒水了。
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以后,沈?qū)幇言O(shè)計稿放在一邊:“池小姐?”
池?zé)熞膊槐苤M她的視線,點了下頭。
沈?qū)幠谴卧卺t(yī)院碰上沈文馨的時候,特地問了一句見到姜易了沒,結(jié)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意思就是姜易騙了她。
沈?qū)幹庇X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她修的細(xì)致的眉毛輕輕地皺了起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不是認(rèn)識姜易?”
池?zé)煴緛硐胝f“不認(rèn)識”,話到了嘴邊,卻突然改了口。
“認(rèn)識?!?/p>
沈?qū)幍拿济櫟酶o了,她的第六感同樣準(zhǔn)確,準(zhǔn)確地告訴她池?zé)熀徒钻P(guān)系不正常。
而且不是她和姜易那種不正常。
劉總已經(jīng)推門回來,他還特別紳士地給池?zé)熞步恿艘槐?,池?zé)煹懒酥x接過,緊接著就聽到劉總在旁邊說了一句:“對了寧寧,我剛才聽秘書八卦,說是姜總結(jié)婚了?!?/p>
“你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池?zé)煹年P(guān)注點在“認(rèn)識這么多年”上面。
她和姜易才認(rèn)識了八年,不長不短,但是聽起來要比沈?qū)幷J(rèn)識的時間短。
話音落下沒幾秒,沈?qū)幫蝗弧鞍 绷艘宦暋?/p>
因為是一次性紙杯,她的手剛才稍微一用力,紙杯被她捏皺,里面的水溢出來,雖然不燙,但是多少是有溫度的。
劉總被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抽出紙巾遞了過去:“寧寧你可小心點兒,不然我怎么跟沈董交代啊……”
沈董……愛戀的董事長似乎姓沈。
那就難怪了。
池?zé)熓种秆刂埍庋啬﹃藥紫拢缓笏偷阶爝吅攘丝谒?/p>
她看見沈?qū)幍难鄣谆芜^了什么,很快又恢復(fù)平靜,“劉總,您先去忙吧,我有點細(xì)節(jié)想跟池小姐聊一下?!?/p>
劉總又叮囑了幾句,很快二話不說地出了門。
辦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沒人說話,像極了暴風(fēng)雨前詭異的寧靜。
池?zé)熉掏痰睾戎?,一杯見了底之后,她看見沈?qū)幤鹕碜哌^來,“上次姜易出現(xiàn)在蓁蓁的病房里,是不是因為你?”
“我說不是,你信嗎?”
沈?qū)幧詈袅丝跉?,這女人心思明顯很深沉,都這會兒了光看表面還是不動聲色的,“他的結(jié)婚對象,也是你?”
“是?!?/p>
沈?qū)幱X得自己要被自己跟前這女人氣瘋了。
她是強(qiáng)忍著才看上去平時沒太大變化,但是池?zé)熆粗拖袷钦娴穆唤?jīng)心,說話的語氣都輕描淡寫的。
越是毫無波瀾,殺傷力就越是驚人。
沈?qū)幹讣庥昧?,修的整齊又有些尖銳的指甲陷進(jìn)手心,她也感覺不到疼似的,輕嗤了一聲:“你是混這個娛樂圈的,淌了這渾水,還以為真跟姜易能長長久久?”
池?zé)熖Я讼卵邸?/p>
“姜叔叔肯定也不同意吧?”
不得不承認(rèn),沈?qū)庍€挺了解姜家。
姜文濤確實不同意,而且看起來還十分不同意。
池?zé)煛芭丁绷艘宦暎奶娇?,就越是佩服自己表面上的淡定,她語氣如常:“那有怎樣?”
“我至少不用約時間,就能跟他一起吃晚飯?!?/p>
沈?qū)?“……”
她上次在醫(yī)院的時候,問過姜易晚上有沒有時間。
姜易這人一向干脆利落,那也不是他第一次拒絕她。
他對所有人都冷淡慣了,沈?qū)幪?xí)以為常,習(xí)慣到都沒有去細(xì)想,她的指甲陷得越發(fā)深了些,剛要說話,手機(jī)鈴聲就先一步響了起來。
池?zé)煷沽讼卵?,輕瞇著眼睛才勉強(qiáng)看到了上面的來電顯示。
陸靳聲。
嘖,這幾個人居然還都認(rèn)識。
沈?qū)幇岩暰€從她臉上收回來,然后按了接聽,招呼還沒打,那頭的人已經(jīng)開了口。
聲線很淡,低沉偏冷。
“我是姜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