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忽然干嘔了起來,立在一旁的宮人們不由慌了神。
而大宮女望月則忙不迭招呼人去尋太醫(yī),順道攙扶著主子到一旁的青石板凳上歇息。
寶瓔仍覺心口悶得慌,一股子怪異的酸味兒直往喉嚨上涌。
待她們一行人走走停?;氐搅搜痈m,被派來的太醫(yī)早已等候多時了。
見二皇子妃面色蒼白,額間沁著虛汗,太醫(yī)本她疑心是不是中暑了,然而一診脈——
脈象短而有力,又如珠滾玉盤之狀,分明是滑脈?。?/p>
“恭喜二皇子妃!”太醫(yī)喜眉笑眼道:“您這是喜脈呀!摸著像有兩個多月了!”
寶瓔尚未反應過來,周圍幾個宮人已經(jīng)在連聲賀喜了。
“奴婢們恭喜主子心想事成了!”
寶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軟綿綿的小肚子,一想到里頭居然懷了寶寶了,又是驚又是喜。
當即便賞了這位太醫(yī)與延福宮上下所有宮人內(nèi)監(jiān)。
她又吩咐道:“派人去露華宮稟報母后,再遣人出宮去衛(wèi)國公府說一聲?!?/p>
望月不解,“二皇子殿下那邊呢?主子不派人去翰林院通傳嗎?”
寶瓔有些羞赧道:“殿下今日下了值總要回來的,到時我親自告訴他便是了?!?/p>
怎么大的喜事,她還想親自說呢……
望月這才心領神會,隨即便眉飛色舞地吩咐底下人去各處傳遞消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二皇子卻遲遲未歸。
寶瓔本想等他回來一同用晚膳的,可又擔心餓著肚子里的寶寶了,便也獨自先傳了膳。
自從今日午后被診出喜脈,一天下來她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連走路腳步都放緩了,坐著躺著也不敢亂扭亂動,生怕對腹中胎兒不好。
一直到寶瓔沐浴更衣回到沉香木架子床上,二皇子仍然沒回來。
她又不免有些憂心忡忡,“望月,還是派個人去外頭翰林院瞧瞧罷,這都亥時過半了?!?/p>
話音剛落,身著石青色緙絲五爪蟒袍的高大男人闊步邁入寢殿內(nèi)。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歇下?”二皇子低聲問道。
他又抬手示意守在殿內(nèi)的宮人們?nèi)客讼隆?/p>
寶瓔本想如往常般跳下床撲進男人的懷里,可剛坐起身來,又記起來自己有身子了,便按捺了下來。
“怎么了?”二皇子察覺不對,“可是惱我今夜回來晚了?”
說罷,他上前一把將人攬入懷中,戳了戳小妻子肉乎乎的小臉蛋,只覺可愛至極。
寶瓔卻抓著男人的大手放在了腹部,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二皇子還以為小妻子是月事來了小腹不舒服,當即便動作輕緩地替她揉了揉肉乎乎的小肚子。
“別揉別揉!”寶瓔忙不迭阻攔,生怕揉得肚子里的寶寶不舒服了。
二皇子劍眉輕挑,滿腹狐疑:“到底怎么了?”
寶瓔這才紅著臉道:“今兒太醫(yī)來診脈,說妾身有喜了……”
二皇子微微一怔:“當真?”
寶瓔點點頭,笑盈盈道:“自然是真的!太醫(yī)說有兩個月了呢!”
一想到這兩個月里他們夫妻夜里行事頗為孟浪,二皇子又不免自責愧疚。
他俯首吻了下小妻子光潔飽滿的額頭,正欲說些什么。
寶瓔卻推搡了他幾下,道:“別……殿下還沒沐浴更衣呢!”
二皇子無奈輕笑,“這便去,寶寶若困了便先自己歇下罷?!?/p>
寶瓔小臉再次一紅,扭扭捏捏道:“殿下別叫妾身寶寶了,如今肚子里的才是寶寶呢……”
二皇子不語,只似笑非笑望著身旁微胖可愛的小妻子。
旋即,他才徑自往寢殿另一側的浴間而去。
待他重新回到床榻之上,躺著最里面的少女已經(jīng)呼吸平穩(wěn)地沉沉酣睡了。
轉眼到了數(shù)月后,二皇子妃顧寶瓔徹底顯懷了,腹部好似揣著個圓滾滾地小西瓜。
她本就偏豐腴的身形如今更是圓潤了幾分,所幸五官生得精致,即便發(fā)福了也仍是一副嬌憨俏麗的可愛模樣。
自從過了頭幾個月的害喜期,寶瓔變得愈發(fā)嗜睡了。
一天到晚,睡著的時候恨不得比清醒的時間多。
另一方面,便是她身子變得愈發(fā)敏感易動情了……
一到夜里便忍不住顫著身子朝身側的二皇子索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