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眼睛里,蘇杳可以看出他對每一道菜的評價,或好或壞,特別真實,配合他那張臉,連對蝦滑的驚嘆都顯得格外可愛。
食飽饜足,蘇杳提出出門散步消食,梁楚淵欣然同意。
上次,說好要帶你去我的畫室看一看的,要不我們一會兒順道走一趟?
“好啊?!?/p>
畫室離璧涯灣的西區(qū)很近,從小門出去,再拐個彎,就是了。
在一座高級寫字樓租下半層來作偶爾來消遣的畫室,梁楚淵說,他沒那么闊氣,這來自他哥的手筆。
蘇杳不由對他這個哥哥充滿了好奇。
“你們兄弟倆的感情可真好。我是獨生女,從小最羨慕的就是有兄弟姐妹做伴的那些小孩。”
其實我們住在一塊的時間并不多,加在一起可能連一年都沒有,如果不是他頻繁地飛去f國看我,我估計……
耳邊聲音嘎然而止,蘇杳望著別開眼的梁楚淵:“估計什么?”
梁楚淵重新看向她:沒什么。我們到了。
蘇杳:“……哦?!?/p>
畫室和蘇杳想像的平仄擁擠不同,除了十幾副掛在墻上的畫、窗邊的畫架以及桌上鋪滿了的畫紙,其余空間幾乎都還沒來得及布置,尤顯空曠。
梁楚淵搬來一張椅子給她,回國時間太短,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挪過來。
“那面墻上的都是你的作品嗎?”
梁楚淵點頭。
用色好大膽。蘇杳在心里說。
也許人的姓格和筆下的畫風確實是會南轅北轍的。梁楚淵給蘇杳的印象,溫柔內(nèi)斂,像一潭平靜的湖水,曠闊而沉穩(wěn)。但他的畫不一樣,張揚到極致,明明色彩分明,蘇杳卻看出了一絲壓抑的味道。
不喜歡嗎?
“喜歡,”蘇杳笑了笑,“我很庸俗,只覺得那面墻,很貴。”
梁楚淵跟著笑,他指了指落地窗,在下雨的時候,從這里看出去的景色,很漂亮。
但溫城鮮少有雨季。
“看來我下次再來,還得等個雨天才行?!碧K杳的視線停留在地上的一張紙上,“那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嗎?”
地面很干凈,只有那張紙卡在角落,看上去突兀極了。
沒等梁楚淵看過去,蘇杳已經(jīng)走上前撿了起來。
一雙眼睛。
莫名的脹氣涌上心頭,蘇杳看著這雙眼睛,倍感熟悉。
梁楚淵接過紙張。
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