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噩夢和美夢

房門被小樂從里開了， 塞西爾到不需要特意去找鎖。

塞西爾讓小樂去自己房間睡，不然擔(dān)心他睡不好被吵醒， 自己則是輕輕推開了周棉的房門。

坐在床邊， 塞西爾就見周棉側(cè)躺著， 眉頭緊蹙，額頭旁布滿了細(xì)汗。

雖然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表示， 但若是細(xì)看便能看出來， 周棉睡得不好。

塞西爾嘆了口氣，脫下外衣和鞋子，也在周棉身邊躺下。

“嗯……”

身邊多了個(gè)人，周棉像是受了什么驚嚇， 驀然地睜開了眼， 瞪大著看塞西爾。

“嗨， 晚上好?！比鳡栃Σ[瞇地回望，眼神很是溫柔。

周棉愣愣道：“你……怎么在這里？”

塞西爾伸手輕輕環(huán)住周棉道：“我陪你吧？”

“我……沒事，你先出去?！敝苊尥崎_塞西爾。

塞西爾攥住了周棉的手腕，笑道：“棉棉， 我做錯(cuò)了事，你原諒我好不好？讓我陪著你?！?/p>

“我……！”周棉渾身一頓， 道：“我沒有氣你，你很好， 很好?！?/p>

“嗯？”

周棉低聲道：“不好的，是我……”

周棉聲音很小，但塞西爾還是聽見了。

塞西爾看了眼周棉蒼白的臉， 拿出了手帕擦掉周棉額頭上的冷汗道：“夢見什么了？”

周棉沒說話。

塞西爾也不勉強(qiáng)，只是把手帕收好，一手抱著周棉一手輕輕揉他的后腦勺道：“睡吧，我在?！?/p>

周棉枕在塞西爾的手臂上，看著塞西爾緩緩起伏的胸膛，片刻，開口低聲道：“我在日暮城遇見赤影。他的父親是前任的海盜頭子，而赤影那時(shí)候?yàn)榱硕惚艹鸺?，藏在日暮城里?！?/p>

塞西爾一愣。

周棉繼續(xù)道：“我那時(shí)候看他可憐，以為他也是孤兒，就……挺照顧他的。后來海盜那里的動亂平息，他父親派了人來接他回去，他也把我?guī)Щ厝チ?，說是……報(bào)答。”

“嗯?！比鳡栒Z氣沒什么起伏，柔和的模樣讓周棉徹底放下了戒心。

“我……我那時(shí)候剛從實(shí)驗(yàn)室出來，也還算是年輕，不懂得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cuò)的，也不懂善與惡?！?/p>

塞西爾頷首道：“我懂的?！?/p>

周棉從小生長在封閉的實(shí)驗(yàn)室，并且接受了無數(shù)的實(shí)驗(yàn)，身體機(jī)能強(qiáng)化了，但是腦子退化了不少，所以情商這方面總是有偏差。

“所以我……跟著海盜干了一段日子，我替他們販毒，他們叫我殺人，不過我不敢?！敝苊薜兔嫉溃骸昂髞黼S著時(shí)間的推移，我看著那些被海盜殺了的人，看著那些因?yàn)榧t羅羅而瘋了的人……我慢慢懂了。但是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赤影和我說，若是我背叛他，他會殺了我，或者……讓我比死還痛苦?！?/p>

“嗯?！比鳡柇h(huán)住周棉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緊。

“但是后來我在一次任務(wù)中遇見了周元帥，我的養(yǎng)父?！敝苊扌Φ溃骸八J(rèn)可我，教導(dǎo)我。我成為了冰河政府在海盜中的內(nèi)應(yīng)和奸細(xì)。”

“后來呢？”

“后來啊……”周棉深吸一口氣，鼻尖都是塞西爾身上的味道。

“后來在一次大行動中，我因?yàn)閹椭茉獛浂┞读耍嘤皫俗窔⑽?，周元帥庇佑了我，從此之后我便成了周家的養(yǎng)子?！?/p>

“嗯。”塞西爾低頭親了親周棉的發(fā)頂?shù)溃骸安皇悄愕腻e(cuò)，你不用自責(zé)?！?/p>

周棉無意識地攥住了塞西爾的衣領(lǐng)道：“我以前真的不懂，如果我懂了，我一定不會……”

“沒關(guān)系的，都過去了，赤影他就是個(gè)瘋子?！比鳡柵闹苊薜谋承Φ溃骸懊廾?，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周棉一頓。

塞西爾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周棉微微蹙眉，這是一段很熟悉的旋律。

塞西爾唱歌不算好聽，但是嗓音是獨(dú)有的低沉，帶著點(diǎn)微微的沙啞，在夜里聽著有些感性，也很溫柔。

是《月光》……

周棉微微閉眼，心道，塞西爾記憶力真好，聽一次就記得了。

好溫柔啊……

塞西爾是這么溫柔的么？

周棉微微勾唇，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睡了，一顆心慢慢平靜下來。

而接著塞西爾唱著唱著，卻是自己先睡著了。

周棉一愣，睜開眼睛就見塞西爾歪著頭，睡出了呼嚕聲。

是真的很累啊……

周棉哭笑不得，頓了頓，微微起身拉過被子給蓋在兩人身上。

“晚安。”

……

隔日早上，兩人都睡過頭了。

塞西爾是太累，而周棉則是因?yàn)檫B續(xù)幾日下來都睡不好，難得一夜好眠所以睡得太沉。

兩人起床后都有些懷疑人生，都沒預(yù)料到自己會睡過頭。

塞西爾看了眼周棉。

之前自己便一直忙著，以前還有更忙的時(shí)候，但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