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桃是現(xiàn)成的,我一時半刻也學(xué)不會?!苯B情順著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那沒有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開始學(xué),明年再做給我吃。”藺琸有些刻意提起,話才說完,心就懸了起來。
“明年吧……殿下也該娶親了吧,您再不成親,其他王爺可困擾了?!鄙頌榈臻L子的藺琸都還沒成親,其他弟弟也不好越過他,可那恭王都十八了,祝王也十七了,壽王年過了之后,也十六了。
“聽說壽王殿下也要議親了,不知道會是蓮家哪一位小小姐呢?”紹情拿起了筷子,遞給了藺琸。
心中難免失落,可也還在意料之中,藺琸接過了筷子,一邊敷衍了過去,“誰知道呢?不提這個了,吃面吧,不能咬斷是吧?”接著兩人便小心翼翼的開始噘著嘴吸面條。
紹情揉的面還不太勻,藺琸再把面吞下去了時候還能吃到一點粉,可他卻覺得,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吃過最美味面,他想……他不會忘懷這個滋味。
紹情也吸到面粉了,但她還是很努力的把面都吸進(jìn)嘴里,整張臉都鼓起來了,看起來有幾分嬌憨,兩人相視而下,吞下了這口面。
兩人都接受著食不言的教養(yǎng),所以在吃完整碗面之前,都挺安靜的,藺琸吃得碗底朝天,連湯汁都不剩。
待兩人都食畢,簡單整理過了之后,紹情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酒壇,“在我阿娘的家族里,在女兒出生的時候會釀一壺酒埋在院子里,等到女兒出嫁的時候才挖出來,請賓客喝?!?/p>
紹情拍了拍酒壇上的泥,“我這輩子不會嫁人了,所以這一壇酒,我只和殿下分享,因為對我來說,殿下是我第一個放在心上的人?!辈还芪磥砣绾?,藺琸都是第一個走進(jìn)她心里的人,就算他們不能常相廝守,甚至未來可能會有別人,這壇有意義的酒,她都只愿和他分享。
藺琸聞言,他心中受到了強(qiáng)烈的撼動,他的目光灼灼,直勾勾的盯著紹情看,紹情被瞅得臉上不大自在,便低垂著首,拿著小錘子敲開了封泥,在酒壇開封的時候,濃厚的香氣四散,埋在地底十六年的酒,果然不同凡響。
“這酒自然沒有官釀香,但便試圖個心意,殿下莫嫌棄。”紹情為兩人斟滿了酒,在月色下,兩人舉杯對酌。
這酒挺烈,一路燒灼下了喉嚨,也燒灼了藺琸的心,在他身上點了一簇火,這壇酒是言紹情對他最委婉的告白,卻也是最明白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