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為什么?”林沅瑾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模樣,忍不住問了。
“因為我心悅于太子爺,可是身份低微,這次皇上賜藥,我看到了往上爬的機緣,你也知道,滿京城的老爺子想找我續(xù)弦,公子哥兒想納我做妾,都是做妾,那當(dāng)然要當(dāng)太子的妾??!”這樣的答案已經(jīng)反復(fù)講過上百遍了,她自己都要相信了,怎么林沅瑾還糾結(jié)在其中呢?明明只要相信這個答案,心里就能夠很輕松。
“我不相信?!绷帚滂谶@一點上頭非常死心眼,不管是誰這么說他都不信,連她本人都說了,他還是不信。
“你不信不重要,天下人信了,這就是事實。”從以往她就知道了,事實不一定是事實,很多事實都是杜撰出來的,人人都說言國公寵妾滅妻,都說她寵庶長女多過于嫡女,可這是事實嗎?身在其中的紹情有時候都快被這些故事洗腦了。
“你不是這樣的人?!绷帚滂穆曇艉軋远?。
“那我是什么樣的人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他怎么會知道?林沅瑾的話讓紹情有點生氣了,那是種傷疤被揭開的狼狽感。
“勇敢、心善、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不會屈服的人。”在紹情掉進(jìn)陷阱的那一日,是他下去把她抱上來的,他還記得她蜷曲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她很害怕、她哭了,可是她沒有一刻放棄求救,她已經(jīng)在那個坑里面半天了,雙手都因為掙扎往上爬兒禿了指甲,十指連心,她一定疼得鉆心,可是她沒放棄,拼命地喊著,喊到嗓子都啞了,他們才能救到她。
林沅瑾知道紹情感念太子的救命之恩,可如果沒有她的鍥而不舍,或許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或許她就真的在那個深坑里夭折了。
因為殿下一句激勵的話語,她一個小小的姑娘跟著他學(xué)打拳、學(xué)槍術(shù),他本來存了點刁難的心思想讓她放棄,可是她從來不從放棄,跌了、傷了,噙著眼淚也要站起來,一點都不嬌氣,林沅瑾在東宮當(dāng)差,那些嬌滴滴的公主、郡主看多了,那些人才嬌蠻,可偏偏最不嬌蠻的人居然有了教蠻之名。
當(dāng)所有人都說她無理蠻橫的時候,她每次見了他總不忘招呼……他還知道,只要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她都會讓婢子給附近的小乞兒買饅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一直觀察著她,他想過……如果他能有出息了,就能向言國公求娶她,不是妾室,是三媒六聘,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娘子。
“……我累了……”紹情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她現(xiàn)在最害怕的,就是來自他人的善意,她需要武裝自己,她不想成了別人眼底的小可憐。
“累了就多休息,我已經(jīng)差人在這兒多加了屏扇和羅漢床,竹語今晚會在這兒守夜,如果晚上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呼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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