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吳文錦竟魔怔了,鐵了心說要嫁給鄭荀,四處跟人說對方已經(jīng)收下她香囊,要娶她之類的,吵著鬧著要見鄭荀,不然就威脅要抹脖子上吊。
吳李氏一片拳拳愛女之心,也是沒有辦法,才去府衙求見人。
吳李氏還是頭回見到龐六兒的模樣,當時鄭大人在自己家失神,吳李氏也是看在眼里的,此刻見了才意識到,哪里是瞧上了自家女兒,或許只是因為和夫人有些相像才多留了眼。
只怨自己當日未攔住利益熏心的父女兩個,才釀成今日之禍。
要不是聽阿大說的那些香囊傳言,鄭荀如何都不會來今兒個這趟。
鄭荀并不進屋,扶著龐六兒對吳主簿和吳李氏道:“去將她喊出來,本官可當面跟她對峙,若再有胡言亂語,別怪本官不客氣?!?/p>
一群人皆站在院子里。
說話間,吳文錦從右側(cè)屋子里走了出來,女郎看著并不像吳李氏口中說的那樣,瞧不出任何毛病。
“鄭大人。”
吳文錦看到鄭荀,柔柔喚了聲,眼中的光尚未來得及消逝,又朝龐六兒瞥去。
鄭荀揮退隨從,面無表情盯著她,把龐六兒往自己身后擋了擋。
“你不是死了么。”話是對龐六兒說的。
小婦人聞言一驚臉色頓時變了,不覺踉蹌了步,讓鄭荀牢牢鎖在臂膀間,他低聲安撫了她句:“別怕?!?/p>
他這才抬頭看向吳文錦,男人唇角緊抿著連一絲笑意都無,眸光冷冽直直向她,當下猶似滲了毒:“放肆!”
他對這女郎心含愧疚不假,不過那點子愧疚早在夢里就還清了,就是先前,他仍是心軟,給他們留了條路。
龐六兒肯定也是瞧出來了,才會總疑心,說著自己要收了吳文錦的話。
那邊吳氏夫妻兩個早讓吳文錦話給嚇壞,顧不得失禮,吳李氏忙掩了吳文錦的嘴,拉他跪下:“大人夫人莫怪,小女這是讓迷了心智。”
鄭荀一語不發(fā),旁人不曉得,鄭荀此時瞧著吳文錦已經(jīng)跟個死人無異。
鄭大人文采斐然,絲毫不會舞刀弄槍,手上沾過人命么。
問問哪個當官的沒沾過,文官比武官更毒,毒的是心計,就他最后做到宰相那位置,雖沒親手殺過人,但間接死在他手里的沒有上千,成百總有。
鄭大人變臉似的,目光柔和看向身側(cè)搖搖欲墜的小婦人,忽覺得這趟折騰毫無意義,就是吳文錦同他一般,或者是同龐六兒一般又如何,這么荒誕的事,哪個會信她,不讓人當作鬼怪沉塘已是萬幸。
沒得還把龐六兒給驚著了。
“吳耀祖,本官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祖籍該是在嶺南道番禺縣罷?!编嵻骶痈吲R下睇睨著幾人。
番禺縣地處邊境,離郾城縣數(shù)千里遠,便是車馬不倦也需幾月的路程。
鄭荀丟下句話后不再多言,摟著龐六兒徑自離去。
吳耀祖是個明白人,自會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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