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shù)日最是磨練考生的意志,何璟畢竟考過前兩次,鄭荀二人聽他講,考試途中癲狂的、溺尿的比比皆是。
很多考生為避免失態(tài),只少食甚至整日不食。
因此不少手無縛雞之力的考生剛考完試,就得纏綿病榻許久。
王義身子不算好,考完后每日仍用蓮子湯、核桃乳服用,將將養(yǎng)了十來天。
饒是鄭荀身子骨不弱,他至二月十六日從考棚里出來,也只覺吃不消,回到賃的宅子里頭,蒙頭大睡了整一日方才緩過來。
放榜乃三月中旬,這段時間長安城平康坊異常熱鬧,平康坊一帶多妓,更要緊的,那離東市近,附近還是許多達官貴人的住所。
許多舉子考完后便在那附近找門路,或借由平康妓將自己名聲傳出去,或借此結(jié)交權(quán)貴。
便是王義與何璟,也在同鄉(xiāng)的邀請下出去了兩三回。
結(jié)交是假,嬉游卻是真。
只有鄭荀,每日還像考前那般足不出戶,不知從哪個書肆里接了活計,老板聽說他是常山郡府試的解元,不但多給他支取雙倍銀子,還請他幫書肆題了匾額。
“依著子輔之才,定能高中的,倒是不必這么拼命?!焙苇Z道。
鄭荀卻沒放下手中的筆,只攜笑道:“不愿家中辛苦而已?!?/p>
文人多迂腐得很,尤其他們這些舉人,不事生產(chǎn),若家里富裕還好,那些農(nóng)家子弟哪個不是舉全家力氣供出來的。
說難聽點的,跟水蛭沒什么區(qū)別,將全家血都吸干。
兩人聽了鄭荀的話,頓時心生慚愧。
何璟與王義干脆閉門謝客,推說身體不舒服,拒了先前的邀約,只一心在屋子里抄書賺錢。
至三月十五日,會試放榜,三人一時竟都忘了時間未出門去看。
“咚咚鏘,咚咚鏘”,鑼鼓聲由遠至近,幾個報喜隊伍同進了窄窄的巷子,周圍鄰人皆開了屋門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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