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看著她疼的額頭蒙起層層細汗,憋的眼睛都紅了,聲音哽咽:“別怕寶貝兒,我請了最好的醫(yī)生,肯定會沒事的?!?/p>
時念念虛弱的笑了下,反過來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你才是,你別怕啊?!?/p>
被推進產(chǎn)房時舅媽和許寧青一起過來了,舅媽拉著時念念的手叮囑了好一會兒。
許寧青拍了下江妄肩膀,沒說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江妄沉默的站在墻邊,下巴微抬,定定的看著亮起的手術(shù)室燈。
看不到時念念,不知道里面情況到底如何,這種不受控的狀態(tài)讓江妄煩躁且心焦,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害怕過。
盡管時念念每一次產(chǎn)檢都得到了好的結(jié)果,盡管醫(yī)生也請來了最專業(yè)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zhàn),沒法接受任何可能的“萬一”。
這種狀態(tài)在第一聲嬰兒啼哭響起時升到了頂端。
又在護士推門出來說“母子三人平安”時終于重新回歸了原位。
兩個男寶寶。
舅媽拉著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也終于是把心放下了,一個勁的重復(fù):“太好了太好了。”
時念念被推出來時汗?jié)窳苏麖埿∧?,大汗淋漓的,已?jīng)精疲力竭。
江妄在她旁邊跪下來,抱著她埋首在她頸側(cè)。
護士抱了兩個娃娃出來,小小的兩團,包的很嚴(yán)實,哭聲嘹亮的還在嚎啕大哭,舅媽歡喜的不行,輕輕握住娃娃的小拳頭。
她越看越覺得可愛,剛想跟時念念說,便見江妄扔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跪在她旁邊,將臉深埋進她頸窩。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紅著眼抬起頭,揉著時念念的手心,垂下頭哽咽道:“謝謝你,念念?!?/p>
因為她,他當(dāng)初那個讓他完全不想回憶的家庭似乎終于可以畫上句號,他有了一個屬自己的真正的家庭。
一個有時念念,還有兩個孩子的家庭。
這個家庭將會將他記憶中關(guān)于家庭的破碎回憶全部改寫,由他和時念念一起來改寫。
時念念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病房內(nèi)窗簾依舊拉的嚴(yán)實,透不進來光,她看著天花板放空了十幾秒,而后才側(cè)頭向一邊看去。
便看見了趴在她床邊睡覺得江妄。
男人的輪廓堅毅而挺拔,人高腿長的這么趴在病床邊睡覺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委屈。
時念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覺得身子都睡的有點酸,她剛動了動手臂,江妄就醒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手。
看了她大概有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啞聲問:“醒了?”
“嗯?!睍r念念回握住他的手,“你就在這兒睡啊?!?/p>
江妄沉默的搓了下眼睛,頓了會兒說:“沒事,你怎么樣,還疼嗎?”
時念念搖了搖頭,朝他伸出手。
江妄靠近,讓她能夠碰到自己的臉,時念念手掌貼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說:“我在產(chǎn)房時,你哭了是不是?!?/p>
江妄抿唇,沒回答。
時念念也不在意,牽起唇角溫柔笑著,掐了下他的臉,嘟囔:“你怎么比我還愛哭?!?/p>
他目光沉沉的,也沒什么笑意,時念念看著他漸漸斂了笑意,一句“你怎么了”還沒問出口,江妄就俯身捧著她的臉吻下來。
時念念眨了眨眼,費勁的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任由他親著。
他很溫柔的親下來,含著她的下唇,舔舐著留下一道濕潤的水痕,過了許久才停下,人卻沒往后退。
仍然唇瓣相抵著,說話時摩擦而過,擦出一片令人耳紅心跳的旖旎。
他低聲說:“對不起,讓你疼了。”
時念念又親了親他,沒回應(yīng)這句話,推開他一點朝旁邊看:“寶寶呢?!?/p>
江妄還維持著方才挨的極近的姿勢,啞著聲:“在旁邊的房間?!?/p>
“你看過了嗎,好不好看呀?”
先前在病房里時護士倒是抱著兩個娃娃也給她看過,只不過那時候她實在又疼又累,也沒怎么看清。
江妄一直擔(dān)心著時念念這邊,舅媽和許寧青倒是陪寶寶玩了好一會兒,他打發(fā)了人去照顧,自己就一直陪在時念念身邊沒離開過。
他說:“我讓人抱過來看看?!?/p>
很快,兩個被裹在小毯子里的寶寶就被抱進房,輕輕放在先前就準(zhǔn)備好的雙人嬰兒車?yán)铩?/p>
兩個小家伙胖乎乎的,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的睡著著,以前做的檢查說是異卵雙胞胎,不過大概是剛剛出生,兩個寶寶這會兒看起來還挺像的。
江妄扶著時念念在床邊坐起來。
她看著兩個軟軟的小家伙心都化了,伸出手輕輕捏住他們的小手:“你說他們長的像誰???”
江妄看著兩個寶寶眼神也軟化下來:“像你。”
時念念仔細看了看:“我怎么看不出來啊?!?/p>
他說:“像你好?!?/p>
“那就像我好了?!彼α诵?,窩在他懷里,“他們要像我一樣這么喜歡爸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