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煙接過,說:“好?!?/p>
她回到后面去時,鄭今遠(yuǎn)已經(jīng)沒再睡了,定定看著她。
“吵醒你了?”孟槐煙將糖分了一半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回了隔著一條窄道的位子上。
他搖頭,“本來也沒睡,”接著撕開一個包裝袋把糖吃了,其余的放回了她面前:“我不愛吃這個,歸你吧。”
孟槐煙沒推辭,說了句“謝謝”,便去答江戍。
“十分鐘左右?!?/p>
“好,”他先是發(fā)過來個單字,又說,“到了跟我視頻,好不好?”
孟槐煙撕著糖紙,猶豫之下見他又發(fā)來一句:“好不好?”
清爽的薄荷味在口腔里漫開,弄得舌尖有些發(fā)麻,她垂眸,指頭動了幾下,答:“好。”
她跟鄭今遠(yuǎn)一路沒再交談,到房間門口分別時才最后又道了聲謝。
“等等,”鄭今遠(yuǎn)叫住她,“今天好好休息,明天10點我們再匯合,還是坐我的車去片場?!?/p>
“好,謝謝鄭老師。”
“不用這么客氣,”鄭今遠(yuǎn)想了想,估摸她下回還是這么叫,笑了下道,“算了,隨你吧,晚安?!?/p>
“鄭老師晚安?!?/p>
門在身后關(guān)上,總算可以暫時與交際作別,一天的奔波和與人打交道實在讓人疲累,孟槐煙往床上一躺,便什么也不想動了。
然而念及跟江戍的約定,還是先給他留了句“我先去洗澡”,而后快速沖了下涼?;貋頃r對話框里躺著他的一句:“沒事,或者你邊洗邊跟我開著視頻也可以。”
大概是見她久沒回消息,像是妥協(xié)了,又道:“好好洗,我等?!?/p>
孟槐煙本想先給他回個消息,但念頭一轉(zhuǎn),直接彈去個視頻電話。
約莫過了三四秒被接起,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墻壁,此時被燈光映著泛出暖調(diào)。鏡頭陡然轉(zhuǎn)動,模糊間掃過藏藍(lán)色的真絲睡袍,最后落到那張臉上。
黑色碎發(fā)隨意搭在額前,是隨時準(zhǔn)備了去睡覺的樣子,然而挺括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無端多出幾分要辦正經(jīng)事的樣,那眼鏡將棱角分明的臉修飾得更為冷淡——倘若他不是笑著的話。
“洗完了?”江戍向后倚靠在藤椅上,正欲把眼鏡拿下來,卻被突然攔住。
“嗯,等等!”孟槐煙看他頓住,認(rèn)真道,“別摘了,我喜歡你這樣?!?/p>
江戍怔愣兩秒,隨后哼笑一聲又把眼鏡戴了回去,微微歪頭道:“喜歡這樣?”
孟槐煙鼻間發(fā)出個肯定的音節(jié),想了想說:“很性感?!?/p>
江戍挑眉,不置可否地接了她的稱贊,誰知她繼續(xù)道:“這樣就更像,江老師了?!?/p>
“你喝酒了?”江戍見她臉紅紅的,說出的話也往人點上踩,不知死活似的。
她乖乖點頭:“喝了,但是不多,沒醉?!?/p>
“哦,微醺,”江戍放下心,沒變成小醉鬼就行,繼而想起什么,勾唇道,“聽說微醺,最適合做愛?!?/p>
孟槐煙感知到下體下意識縮了下,恍惚間憶起昨夜被他填滿的酸脹感,微微濕了。
“是嗎?那我去找人試一試。”
“你敢。”江戍眉頭蹙起,倒真像是訓(xùn)人的老師。
孟槐煙想到這里,擺出個認(rèn)錯的表情看著他,小聲道:“對不起老師,我錯了?!?/p>
想玩這個?
江戍舌尖頂了頂左頰,輕輕笑了一下,而后神色忽而肅正,道:“哪里錯了?”
孟槐煙微微抿唇,說:“我不該說要找人做……”
“做什么?”
“做愛,”孟槐煙低頭,又抬眸看向他,完整復(fù)述了遍,“我不該說要去找別人做愛?!?/p>
江戍抬手拿屈起的食指輕推了下眼鏡:“那應(yīng)該找誰?”
若是忽略那道隱沒在屏幕之外的深V領(lǐng),倒真像極了清純的女學(xué)生,江戍凝著她,只見孟槐煙咬咬唇,那軟嫩的唇瓣又被松開,泛出殷紅,道:“我可以,找老師嗎?”
江戍身子前傾,手臂支在膝上,鏡頭也跟著前移,人卻好像離她近了幾分。
“找我做什么,”江老師神情只比嚴(yán)肅稍稍柔和幾分,像是在探討什么重要問題,“你這個好學(xué)生,原來也想找老師做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