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fā)覺,自己好像也病了。
孟槐煙同江戍提了分手。
反正總歸要分開。
江戍只當她這次吃醋吃得重了些,嚴肅道:“無論如何,不許提這兩個字。”
然后哄她,伸手來抱。
孟槐煙躲開,眼淚憋在眼眶里:“我認真的,要跟你分手。”
江戍定定站在那里看她,孟槐煙不敢回視,微側(cè)過臉,看風卷起窗簾又落下。
“理由?!?/p>
孟槐煙怎么也說不出自知配不上你這種話,隨口編了一個:“不喜歡了?!?/p>
江戍怒極反笑:“不喜歡?”接著走近幾步,“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
孟槐煙說不出。
江戍從沒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生氣,失態(tài)。
他扛起孟槐煙,闊步走到臥室將她扔到床上,而后傾身上去,扒了她的衣裳,任憑她如何哭喊著不要,徑直捅進去。
江戍以從所未有的粗暴姿態(tài)對她,沒有吻,沒有前戲。孟槐煙下身的痛乍然蔓延開,身體被鑿開一寸,心里頭的裂縫便也跟著破開一寸,到了后面,她便啞著嗓子,連哭喊都發(fā)不出了。
江戍離開時孟槐煙昏昏沉沉,迷蒙里看著他挺括高大的背影出了門,而后眼皮愈來愈沉,便什么知覺也沒了。
再醒過來,是伴著手機喧鬧的鈴聲。
父親病危。
孟槐煙沒趕得及收拾行李便急匆匆趕往機場,在路上買了最近的航班。
手指在江戍的頭像上盤桓幾下,還是沒有敲下一個字。
算了,算了。
于是就在那天夜里,她同時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
孟槐煙最后回了一趟學校,做畢業(yè)手續(xù)的收尾。
到了期末的節(jié)點,平日里熱熱鬧鬧的校園突然間空曠下來。她從院樓出來,沿著路邊的蔭涼走,緩釋夏日里沉沉壓下來的悶熱。
途徑操場時發(fā)覺人多了起來,原都是些畢業(yè)在即的學生三三兩兩一塊兒拍照。陡然想起同江戍一起拍畢業(yè)寫真的約定,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沒什么實現(xiàn)的可能。
半個多月,手機里頭躺著的幾十條未接來電,問她在哪的消息,都是來自江戍。
孟槐煙起初是忙于父親的身后事,以及要照顧傷心過度病倒的母親而無暇顧及,加上存著逃避他的念頭,便將手機丟到一邊去,打算什么時候慢慢想明白了再回他。再往后,想他的情緒涌上來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卻仍舊不敢做出回應(yīng)。
越是想他,越不愿意以這個樣子再去牽絆他。再說,江戍還在生她的氣,或者說不準,那晚商議的分手提議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孟槐煙說不清自己究竟要怎樣的結(jié)果,索性一躲再躲。
“嘿!江戍!”
是一道歡快的女聲。
孟槐煙心頭一顫,循聲望過去。
原來不是幻聽。不遠處一個女孩兒站定,轉(zhuǎn)過來揮揮手,興奮喊著:“在這兒拍幾張吧!”
那是久未見的人,他背著相機朝她走過去,聽聞她的話便挑了合適的位置給她拍起照來。
孟槐煙霎時鼻子一酸,便像什么也沒看著似的加快步伐往前去。
承諾換了人一樣可以履行,她自知是沒什么資格上去質(zhì)問的,如果說在此之前還存有什么期待,那么此刻那些期待已然被打得七零八落。
他們是當真分手了。
孟槐煙換了手機號,所有與他相關(guān)的社交平臺賬號,那之后,她再沒去過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