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這一次飯,吃完飯各回各家!”
舟繁陽只是笑著摟過她的腰,什么也沒說。
那摟著腰的動作這般自然,陳清夏恍惚間以為他們兩人像是相戀多年的男女朋友。
可是她不能這么想。
陳清夏突然打了舟繁陽一下。
因她的這一動作,舟繁陽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后了然一笑。
果然聽到了她久違的又獨(dú)有的后反勁的撒嬌,“你怎么這么煩??!”
初中的時候,兩人同桌。
舟繁陽總是愛捉弄她。
她最喜歡自己偷偷寫瑪麗蘇小說,她就拿走她最喜歡她的筆。
她最喜歡整潔,他就在她的語文書上涂涂畫畫。
每次陳清夏著急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發(fā)笑,看陳清夏氣鼓鼓時可愛的模樣。
他好言道歉,她總是默不作聲,心頭憋著一股氣。
然后可能在三分鐘后,亦或是五分鐘后,驀地拿拳頭打他,或者拿手指甲掐他胳膊上的肉,然后大叫,“舟繁陽,你怎么這么討厭!”
隨后,他就會在一旁笑話她,“反射弧太長了吧?!?/p>
想起年少時童真的模樣,舟繁陽心里開了花。
看到面前這個女人還是如多年前一樣,他更是喜不自勝。
他要得到她,成全他多年前沒能完成的心愿。
成全他埋藏在他心底里的,多年的,愛。
陳清夏也想起了初中和他同桌時的往事。
他雖然經(jīng)常捉弄她,但他同時對她也是特別好的。
初中的舟繁陽學(xué)習(xí)不太好,在陳清夏眼里,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小混混,跟著他所謂的大哥干著他所謂的出生入死的事。
那時,舟繁陽經(jīng)常臉帶著淤青、胳膊帶著傷痕,就那樣坐在她的旁邊,也不好好聽課,上課不是睡覺,就是在搗亂。
但大多數(shù)的時間里,她旁邊的座位是沒有人的。
他雖一周來學(xué)校的次數(shù)不多,但卻每次必帶東西送給她。
她喜歡漂亮的本子,經(jīng)常上課時就詩興大發(fā),在日記本上寫寫畫畫,他就每次給她買日記本。
她的桌堂再也塞不下日記本了,他就買明信片送給她。
明信片也多得用不了時,他就給她買各種顏色的筆,供她在本上涂鴉。
想來,那時候他對她是帶著好感的吧,只不過少年的好感終究不是刻骨的愛,隨著時光消磨殆盡。
這樣情況持續(xù)到初三下學(xué)期,拼勁全力備戰(zhàn)中考的漫長的學(xué)期里,他沒有過一次逃課,沒有過一次打架,沒有一次身上帶傷來上學(xué)。
他那時總是帶著一副眼鏡坐在她身側(cè),認(rèn)真聽課,記著筆記,考試也不再抄她的,一切都像一個好學(xué)生一樣,與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但同時,他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與她嬉笑打鬧。甚至整整一個學(xué)期,不主動和她說話。
上了高中后,她在省重點尖子班,他雖學(xué)了一個學(xué)期,但奈何基礎(chǔ)不好,沒有考上好學(xué)校,家里拿錢供他出了國,兩人再無交集。
誰知異國他鄉(xiāng),竟巧遇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