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堰收到消息來到警局時,發(fā)現(xiàn)門外停著那輛傷痕累累的跑車。
漆面被刮花成了亂涂鴉,車門石頭坑印,看不出原型,底盤也松松垮垮往下墜。
推開玻璃門,坐在那的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兩名警察拿著手里的駕駛證左右對比。
“你這美國駕照我們這可不承認啊,在美國那邊開的也這么豪橫?知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交通事故!”
頭一次見他這么聽話的時候,低著頭默默聽著挨訓,一言不發(fā)。
白云堰注意到他露出來的白色衛(wèi)衣袖口上,有片血跡,敢這么聽話,估計是有原因的。
“你好警官,我是他哥哥?!?/p>
“你就是他監(jiān)護人?他現(xiàn)在是無證駕駛,罰款加拘留,路上的交通事故損害還需要賠償。”
“我們會進行賠償,一切按照程度來走。”白云堰從內(nèi)襯口袋掏出張名片,禮貌遞上前,一股穩(wěn)重不迫的壓力:“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待會兒律師以及法務團隊會來針對賠償分析,勞煩您了?!?/p>
白陽抬起頭,撐起死魚眼,白云堰冷蔑眼神瞥向他,是發(fā)火前的征兆。
上了他的車,白云堰鉗住他的手臂,把領口有血的那翻過來,審視的目光,令人抬不起頭。
“血怎么來的?!?/p>
果真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
白陽扭頭看向窗外,逃避的無視他壓迫感視線。
“我殺人了?!?/p>
“是嗎?那群警察沒找到你殺人的尸體嗎?”他放開他的胳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好像在陪他一起開玩笑。
“我當然希望警察找到尸體,這樣說不定就可以給我留下案底,我也不用去那煩人的愛爾蘭?!?/p>
發(fā)動起車子,手機上調(diào)查出那臺車前一個小時行駛過的路線,找到了一處鄉(xiāng)村,朝著那處開去。
白云堰可笑的甚至不想去訓斥他的行為。
“你要知道沒什么理由,能阻擋住爸決定好的事情,不然你不會在十五歲之前都一直留在美國,拿著槍射殺鹿場里所有的鹿,你以為他在放養(yǎng)你,他想讓你變成什么人,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嗎?”
白陽恨得牙癢癢:“我不是他的工具,你選擇這種路,可不代表著我也會踏上!”
“路從來都不是你自己選的,記清楚了白陽,做人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先忍氣吞聲?!?/p>
他的拳頭憤怒落在車窗,寒冷的霧氣在玻璃窗凝結(jié)一層模糊,吐出的呼吸用力噴灑。
“少來給我洗腦,你看著我怎么把他搞死!”
“爸可不會對你這種小家子氣的報復方式,提起任何興趣?!?/p>
一路他都把臉扭曲著,下了車,白陽繼續(xù)在這座房子附近找人,喊著焦竹雨的名字。
白云堰來到破房子的院子里,在臺階處看到地上有一塊明顯的血,顯然是跟他袖子上的血跡差不多。
找了半天,扔在地上用床單裹著的包袱里,是幾個不值錢的首飾,又在一旁看到摔四分五裂的石頭,上面拼湊完成也是一塊鮮血。
他肯定是用這石頭砸的人。
白云堰蹲在地上想了會兒,扔下石頭出去找他。
“白陽,你究竟把人殺死沒?!?/p>
他從土坡一路跑下來,給他了不屑的眼神:“你每天殺那么多人,憑那塊兇器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