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竹雨抓住胸前衣服,眼淚不知不覺堆積漫出,她抬起頭,想將淚收回去,腦袋里又回憶剛才看到的照片。
蘇和默帶著咖色貝雷帽,手握畫筆微笑站在一幅畫前,接受著采訪的照片,成熟穩(wěn)重的人跟記憶里大不相同,一切都在變。
沒錯,都在變,全部都在變,只有她,被困在原地里,她還答應(yīng)過蘇和默,要在頂峰相見。
可為什么,他在頂峰了,自己呢。
焦竹雨認(rèn)真想,來意大利目的是什么,跟著白陽為了什么,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才二十歲就跟白陽有了一個孩子,無所成就,不斷刷著手機(jī)上的新聞,彌補空虛。
“?。 ?/p>
她崩潰將手機(jī)摔在地上,反復(fù)詢問著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錯。
“不對,不對……”全都錯了,跟著白陽開始,就全部都是錯誤了。
門外傳來了車聲,白陽踏步歸來,打開門:“寶貝,今天沒什么工作,順路給你買了蛋……糕?!?/p>
他還沒換鞋,便看到了她蹲坐在沙發(fā)上,痛哭流涕的望著他,地上是被摔爛的手機(jī),害怕抖動的人攥著拳頭把胳膊壓在胸前,哭的極其不甘,朝他看過來。
“怎么回事!”
白陽扔了手里的大衣,匆忙跑過去,她卻用力將他拍開,哭著質(zhì)問:“你答應(yīng)過我,說會讓我成為最有名的畫家,你說過的,為什么,不算話了!”
那是來意大利第一年的事情了,她沉迷在畫畫里,為了給她樹立起他自身偉大寬容的形象,信誓旦旦的一句承諾,其實也根本沒想過,到頭來捏碎她畫家夢的人,還是他白陽。
“怎么突然提起這個???”白陽苦笑著去擦干她的淚水:“不是焦焦不想畫畫了嗎?你覺得畫畫很痛苦,還把畫具全給藏起來了?!?/p>
“嗚!可是你……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一句都沒有實現(xiàn),你說過很多次,我會成為畫家!我畫的畫很棒,可我現(xiàn)在,就被你關(guān)在這個房子里,就只為你生出了一個孩子,我,沒有任何價值?!?/p>
“胡說什么呢焦焦,我就是你的價值啊!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有了個家,這是我答應(yīng)過你的?!?/p>
“我不需要?!彼拗鴵u頭,將胳膊從他手里抽出,怎么豁然開朗的一瞬間,居然是在這個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白陽僵硬笑了一聲,不知所措表情掩飾著躁動。
他將頭發(fā)往后推去,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彎腰把她抱起來,朝著臥室里走去,依舊不顧她的掙扎。
“我看你就是自己一個人呆久了,胡思亂想,我們來做愛,把你這點想法分散掉,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白陽!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一直都在騙我??!”
“噓,別吵醒了孩子,乖乖的,我讓你爽,高潮就不會去想了,我一定會讓你高潮!”
“滾開,我不想跟你做,滾開!”
“別吵了!”
他許久沒有這么粗魯?shù)暮疬^,焦竹雨躺在他身下掩面大哭。
頭痛欲裂,白陽舉起正在胡亂發(fā)抖的手,摁著太陽穴強忍兇煞。
就不該讓她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即便是網(wǎng)絡(luò)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