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里本該屬于她的畫,全都不見了。
掃的干凈,空氣只剩下殘留顏料味道,就連擺在中間的畫架也沒了,她的顏料,畫筆,一概消失。
房間從未有過的空蕩,于絮崩潰四處看向角落,僅存的唯一信念,不見了蹤影。
她只是睡了一覺,白云堰就把這個(gè)房間搬空了,唯一依賴畫畫生存的念頭被剝奪。
她沖下樓去找他質(zhì)問。
“我的畫呢?畫室里,我的畫呢!??!我的畫!”于絮抓住領(lǐng)口,歇斯底里。
“誰讓你下來的,回去?!?/p>
于絮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手里的咖啡碰灑,崩潰踮起腳尖哀求他:“把我的畫還回來!我要畫畫,我不能沒有畫,求你了,讓我畫,我求求你了?!?/p>
“什么時(shí)候?qū)δ愕漠嬤@么上心?一個(gè)畫看的都能比命重要,把它扔了,看來是我做對的選擇。”
“你說過會(huì)讓我一直畫下去的,我被關(guān)在這這么多年,你以為我是因?yàn)槭裁床呕钪∧阋詾槲蚁氡荒惝?dāng)奴隸一樣對待嗎!”
白云堰舉起咖啡,面無表情從她頭頂上傾倒,淋濕的黏液塌下短發(fā)貼在臉蛋上,她狼狽的張著嘴,滿臉往下流著苦澀的液體。
“要是學(xué)不會(huì)冷靜,還有很多種辦法,我讓你試試看?!彼麑⒈訑R在大理石臺(tái)面,手勁狠重,砰聲一砸,令她渾身哆嗦。
“為什么,要把我的畫給拿走,為什么不讓我畫畫了……”她哭著問,手卻不敢再去抓他的衣服。
白云堰將杯子重新放在咖啡機(jī)下,按下按鈕,嗡嗡震動(dòng)的機(jī)器流出新的液體。
“你最近畫畫太勤快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畫畫的風(fēng)格還改變了挺多,你想出去嗎?誰給你了自信,畫出這么多的畫,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畫功的多樣性?”
“嗚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想畫畫,我太煩了就會(huì)喜歡畫畫,我沒有想出去,我都在這里四年了,我沒有出去過?!?/p>
“所以你想出去了?!彼湟曋?,抬起杯子放在唇邊輕抿,苦味夾雜著她眼淚帶給他的甜頭,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要出去,你把畫還給我!”
“那些畫我已經(jīng)讓人賣了,早就被送去垃圾處理站了?!?/p>
“你不能這樣,那是我四年來全部的心血,我辛辛苦苦畫的?。∏竽?,求你!”
她跪了下來,扒住他的褲腳,濕了頭的臉狼狽散著苦味,萬念俱灰掉淚:“我求求你,白云堰,求你還我,把畫還給我啊?!?/p>
“怎么,那些破畫你死了都要帶進(jìn)墳里?”他冷嗤嘲諷,放下杯子抬腳踹上她的頭,哭僵的她倒在地上,用力過度身體發(fā)硬,嘶吼大哭很久爬不起來。
“我求求你了,讓我做什么都行,你把畫給我!”
“你看看自己跟條狗有什么差別嗎!”白云堰踩上她的肚子,呼吸不暢憋住哭聲,臉也憋紅了,抓住他的腳哀叫。
“跟條畜生一樣,因?yàn)閹讖埰飘嫸伎梢栽谖颐媲肮蛳聛?,見到別的男人也這副蠢驢的樣子?”他嘲諷挑起唇:“哦,我忘了,在這之前你還有個(gè)過世的前夫呢,他在地下看到你這樣子都要激動(dòng)的渾身炸毛了吧。”
“恨自己在世的時(shí)候怎么沒把你的畫給扔了,讓你像條狗一樣跪在他腳下被他給折磨,嗯?”
他骯臟的羞辱,被踩著肚子斷了呼吸,只能像一條干死的魚瞪大眼睛撲騰,抓住他的褲腿祈求下一秒能獲救。
白云堰手段毒辣的人怎么會(huì)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能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畢竟他可是僅憑著幾幅畫,就能猜測出她思維的男人。
“沒了畫畫,當(dāng)然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都四年了,我們該要個(gè)孩子了,避孕做了這么久,斷了藥你應(yīng)該很快就能懷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