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松了魚竿,看著車子來的方向,行駛在高闊的叢樹森林小道里。
“臥槽,白哥真牛啊,這么豪的車隨便刮?”
本就傷痕累累的車體,漆面更是成了涂鴉。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他出來的時候往口袋里塞了什么東西,繞到副駕駛將人給拖拽出來。
“那傻子又惹白哥生氣了?”
“噓噓,小聲點?!?/p>
蘇和默拿著兩個魚竿走過來:“白哥,給你準備的!”
再去看他身旁的人,發(fā)現(xiàn)她臉上清晰的掌印,明明昨天的時候還沒有。
焦竹雨用袖子胡亂擦拭著鼻涕,不甘抖著肩膀吸了吸,眼下黑紅一圈,瓷白小臉憔悴的跟被人虐打過一樣。
“把車里的東西給我,我要吃。”
“去那坐著去!”
長腿在她小腿擺了一腳,焦竹雨哭著往前跑了兩下,白陽明顯是在氣頭上,蘇和默指了指不遠處有個木頭搭建的燒烤攤:“去那坐著就行,待會兒他們釣上魚了就能烤著吃?!?/p>
“嗚,嗚嗚……”
她一邊哭,低頭擦著眼淚往那走,好像個被父親帶出來的孩子,不聽話挨了幾下。
池塘很大,方圓百里被他們承包了,都坐在幾棵綠蔭樹下的靠椅上,天然的活水湖面刮來一陣清澈的風,混合著泥土的香甜味,焦竹雨羨慕的看著那處,好想去。
她真的好想去,生在山溝溝里的她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湖。
“怎么出來玩還穿著校服啊?!碧K和默拿來一瓶礦泉水給她。
“嗚,沒有別的衣服?!?/p>
他看了一眼半躺在椅子上的白陽,黑色的鴨舌帽蓋在臉上阻擋陽光,交疊著長腿放松的在那里等待。
從口袋拿出一粒白色藥片,遞給她。
焦竹雨攤開手心接住,仰頭呆問:“今天,也要吃嗎?”
“當然了,這種藥每天都需要吃,不能斷。”
“好吧?!?/p>
把藥放進嘴中,她擰開礦泉水咕咕灌下。
蘇和默彎下腰裝作拿工具的樣子:“想去那邊看看嗎?”
“想,我想,想!”
“過去吧,你悄悄的,離白陽遠點就行,別被他發(fā)現(xiàn)?!?/p>
她眼神亮晶晶點頭:“嗯嗯!”
晨曦陽光從東灑落在樹梢,透過樹葉縫隙爭先恐后地往下投射,白日之下,焦黃的光斑照射在鴨舌帽上。
焦竹雨把自己身體半蹲,在離他身后一米的地方,驚嘆著青綠湖面閃爍的波光。
旁邊幾個人看她蹲在那,都默契的不做聲。
為了釣魚方便,他們都坐在離湖邊很近的地方,可以隨時看到魚的動靜。
湖邊不怎么深,周圍長滿了雜草。
焦竹雨看著他悠閑的倚靠,突然心生起報復的想法。
眉頭往下壓著一重,像極兇狠的小野獸,連銳利的牙齒都還沒有長出。
她抓了抓泛癢的手心,一鼓作氣憋起圓鼓鼓的嘴巴,站了起來,快步?jīng)_上前。
噗通!
“臥槽!”
岸邊傳來喊叫,蘇和默趕忙回頭,白陽居然被從岸上給推下去了,連人帶凳一塊灌入了湖里。
“臥槽臥槽白哥!”眾人丟了魚竿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