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婉掀著茶碗蓋子的手抖了下,發(fā)出清涼的瓷音,悠悠然地丟出一句,“聽說大格格夜里又著了風(fēng),這些天廚房的雪梨茶就沒斷過?”
李氏連忙解釋,“那孩子身子向來就不大好,總是……”
“不好,你這當(dāng)額娘的更應(yīng)該多花點(diǎn)時間照看著了?!?/p>
話說到這里,李氏若是再拗下去便要落嘴舌了,總不能說大格格身子不好就讓她自生自滅了。
見李氏服帖了,莊婉一杯茶也飲了一半,目的達(dá)成,也懶得再說下去,只說了讓李氏照顧好孩子和身子,便打發(fā)她走了。
沒等一會兒,謝太醫(yī)便來了,先前福晉病的厲害的時候,也曾請了他來看過,對莊婉的情況也算有些了解,便也沒多說,只道莊婉情況好了很多,略開了劑溫和的方子,便被吳嬤嬤請去一旁,請教了藥膳療補(bǔ)的事,好生送了走。
莊婉難得清閑了,便囑咐竹琴又折騰起了各類花茶露飲,這邊吳嬤嬤給熬了藥,雖是不喜,也只得捏著鼻子喝了,然后便讓人開窗通風(fēng),去園子里溜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晚上的時候,莊婉還猶豫著該如何讓那食髓知味的男人去別地待著,畢竟這身子沒養(yǎng)好,若是被那男人再折騰幾下,免不得要虧了身子。結(jié)果還沒想出方法,便聽聞竹豆急哄哄得來報,說四爺剛回來便半路被李氏拿小阿哥不舒服為由截去了側(cè)院,半天都不見出來的意思。
莊婉心下松了一口氣,以李氏的本事,胤禛必然是要被留上一晚了,當(dāng)下便喚人上了膳食,吃完后一應(yīng)洗漱,正院就此落了鎖不提。
倒是竹琴性子還是火了些,日日在外面端茶倒水見多了李氏在莊婉面前彎彎繞繞的事,不由對著竹湘私下罵了幾句。
“整日擺弄些狐精手段,早晚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竹湘聞言只打了她的嘴,教她少說幾句,好好侍奉福晉。只是兩人給莊婉按摩順發(fā)卻越發(f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