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呸了一聲：“蘇顏那個水平，給她作弊她都考不好的?！?/p>

蘇顏撐著額頭，扭頭看他。

張越仰著下巴，不可一世。

蘇顏神色不動，轉(zhuǎn)了回來，繼續(xù)埋頭考試。

張越忍不住揪了下她的馬尾。

“好好考試！”英語老師拍了他的手。

課堂再次陷入安靜。

考完了英語，化學(xué)，數(shù)學(xué)，語文，連著考，到了五點(diǎn)下課，蘇顏的手都要廢了，偏偏今天還是她值日。

陳意拿著垃圾袋，“我去扔垃圾?！?/p>

蘇顏站在黑板上擦黑板，英語老師有一米九，幾乎每次字都寫到最上面，她墊高腳去擦，還跳了起來。

張越走了進(jìn)來，嘴里嚼著口香糖，懶洋洋地靠在門板上，看她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揉了唇角笑。

笑也就笑了，他還笑出聲。

并低聲地道：“傻缺?！?/p>

蘇顏扭頭，看了他一眼，又毫無情緒地轉(zhuǎn)了回來。

張越見狀，笑容僵住，他磨牙，大步地上前，一把搶走她手里的黑板擦，黑板擦被拿走，蘇顏下意識地就想走，人往旁邊走了兩步， “啪！”他的手就擋住了，修長白晰的手壓在綠色的黑板上，嘆口氣，她矮下身子，他的手也跟著下來，再次將她擋住，形成了將她摟在懷里的姿勢。

“你到底想干嘛？”蘇顏面對著黑板，語氣無奈。

“情書?！彼纸懒讼驴谙闾?。

“抱歉?！碧K顏道，“我不想寫?！?/p>

“你以前寫了很多?！彼皖^看著她的頭頂。

“那是以前，張越，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你說什么？我幼稚？”

“對，你很幼稚！”

一股無名火從他的心里燒了上來，他一揚(yáng)手將黑板擦扔在地板上，濺了一地的粉，蘇顏嚇了跳，立即要跑，被他一把扯了過來，轉(zhuǎn)過身子，壓在黑板上，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要不要我告訴，到底誰幼稚？”

蘇顏面無表情。

他盯著她，咬牙切齒。

半響，他轉(zhuǎn)身扯過桌子上的書包，拎著書包的尾巴提了起來，咚咚咚地書包里的書本等掉了出來，伴隨著書本掉的還有一大疊的粉色藍(lán)色紅色情書，蘇顏看到那些情書也有些沒眼看，他大手一抓，將那些情書抓了過來，直逼她的臉，“看看，這些都是你寫的，念一下給我聽，你都寫了什么?！?/p>

“張越！”蘇顏有些難堪。

她仿佛看到了上輩子那個不自量力的自己。

她睫毛挺長的，喊他的時候顫了下，像兩個小扇子，此時靠在他跟黑板之間，肩膀瘦小，身上的校服領(lǐng)口翻了起來，隱隱可見鎖骨，鎖骨往下--

他挪開視線，心里的火卻消了一大半，他眼眸深了深，“要怎么樣你才肯再寫一封情書？”

蘇顏靜靜地看著他。

他下顎緊繃，嘴唇很薄，抿起來時薄情盡顯。

上輩子，她在電視上見過他，那時他身邊有了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據(jù)說是影后，身世顯赫，高材生，美國加州大學(xué)畢業(yè)。

她死的時候。

他跟未婚妻剛剛訂婚，一場盛大的訂婚宴，羨煞了所有人。

這輩子，他依然會前程似錦，名揚(yáng)天下。

他到時還會記得他曾經(jīng)向她問過一封情書嗎？

蘇顏想到這里，她抬手，推他：“別鬧了?！?/p>

“沒鬧，我認(rèn)真的?！彼プ⊥扑乜诘氖?，兩手一觸碰，蘇顏心一慌，直接甩開，人也快步地下了講臺。

他摩擦了掌心，還在回味剛剛她的柔嫩。

他撐在桌子上，邪氣一笑：“蘇顏，你該不會還喜歡我，所以不敢給我寫情書吧？”

蘇顏彎腰把椅子抬起來，扔了一句：“真不喜歡了。 ”

張越唇角的笑容漸漸沉了，他咬牙：“你不喜歡？你喜歡了我這么多年現(xiàn)在說不喜歡，老子會相信你？？？”

“喂，張越，你現(xiàn)在真的有點(diǎn)死纏爛打了?！标愐饬嘀白吡诉M(jìn)來，方才她在外面什么都聽到了，神情很是不屑。

張越：“干你屁事！”

陳意冷哼：“不關(guān)我事啊，看著你特別好笑而已?！?/p>

張越：“……”

他看向蘇顏：“你也覺得我特別好笑？”

椅子有點(diǎn)刺手，蘇顏將椅子放下，看著講臺的張越，內(nèi)勾外翹的眼眸，眼尾狹長，俊朗薄情，上輩子在她世界占據(jù)了很多年，她總幻想著他騎著白馬來救她，沉浸在那樣一個自我幻想的世界。

她不認(rèn)為他嘴里說的認(rèn)真是真的，再來，她對他，也沒了當(dāng)初的感覺。

她淡淡地抬眼，“是，我覺得你特別好笑，像一個小丑！”

她語氣很輕，也很淡，但卻那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