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漁蹲在地上看螞蟻。
南市的夏天很熱,地面像燒烤攤上的烤火架,蒸騰的熱氣透過裙擺鉆進毛孔里,在淺淺的皮膚表層燙出一層薄汗。
空氣變得燥熱,黏膩。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舍友打著傘站在樹下,吃著沈思漁買來的冰淇淋,問她干嘛非要今天回去,暑假才開始,為什么不呆在學(xué)校多玩幾天。
沈思漁拿起地上撿的雪糕棍,輕輕撥掉螞蟻背上的面包屑,口吻隨意:“跟我姐說好今天過去的?!?/p>
那個人……也說好今天來接她。
“那你可以跟她說今天晚上有活動啊。”許歆一臉恨鐵不成鋼,“學(xué)生會主席也去呢!還有我們學(xué)校十大校草據(jù)說至少有一半?yún)⒓?,你不知道文學(xué)社那群女孩子今天瘋了一樣跑去買新裙子……”
舍友嘰嘰喳喳的,沈思漁聽著有點走神,她其實是緊張的,只是故意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
出門前一想到要見到他,心跳就開始作怪。昨晚決定好要穿的長袖長褲,臨時變卦換成了身上的小白裙。
她有時候厭惡自己的這種小女生行為,可情緒,意志,亢奮的腦神經(jīng),所有的所有都不受控。
昨晚睡覺前,她還不由自主地把微信消息來回看了十幾遍。
他說:“明天我去接你?!?/p>
她明知道他不過是替姐姐來跑一趟,卻還是因為這句話輾轉(zhuǎn)反側(cè),開心到睡不著。
螞蟻找不到自己丟失的那塊面包屑,又回頭去搬運新的,沈思漁動動手指,把那塊面包屑又挑飛了。
許歆無語地蹲下來:“沈思漁,你幼不幼稚?”
沈思漁垂著眼睛說:“它都不知道要放棄。”
跟她一樣。
“你把人家面包弄沒了,還叫人家放棄?”許歆把地上的面包捏起來扔到螞蟻面前,又接過沈思漁手里的雪糕棍,把螞蟻挑起來準(zhǔn)備送到螞蟻的巢穴,結(jié)果半路上螞蟻就掉了下來,面包屑也沒了。
許歆:“……我這算不算好心辦壞事?”
沈思漁站了起來,看著團團轉(zhuǎn)的螞蟻說:“沒人幫得了它,這就是它的命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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