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敲打完了,怎么好像又不痛快?”
“沒法痛快,”徐泰陽把他手攥住了,聞他脖子上的氣味,“這么多年都沒個頭緒。”
他欠文哥一個交代。
“找著了,你打算怎么辦?宰了?”
徐泰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想問問他為什么。”
什么東西那么好,能讓背叛如此徹底。
“你心里明明早就有答案。”段潮嘆氣,“就喜歡你這樣兒怎么辦。”
徐泰陽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愛聽他這句。
“我在你那兒拿了個東西?!倍纬眱筛种皋D(zhuǎn)那個狗牌,微笑著說。
“啥啊?!?/p>
徐泰陽看他衣柜里翻出個小盒,打開一看,是朵黃金玫瑰。
被他嫌棄丑的那個金鏈子上,徐泰陽怎么也找不著的吊墜。
“不是有人說不配他嗎?”
“這個,還勉強(qiáng)吧。”段潮拿出來往鎖骨上比一比,“讓柔柔給我拿去改改,當(dāng)個領(lǐng)帶夾或者西裝領(lǐng)扣。”
“你們穿西裝的還那么多花花事兒……”徐泰陽心里頭開心,偏就不直說。
段潮嘆了口氣,“本來不打算說了??慈思页汕芭蚜硕加墟溩哟?,我段總想要個物件兒居然還得靠偷,滋味兒可真難受。”
一番話把徐泰陽說得,要是有對狗耳朵都得耷拉了。
“不過小狼狗現(xiàn)在都有環(huán)兒給我了,這個我也就明目張膽戴了,行吧?”
徐泰陽說:“給你買十幾個,衣服扣都換上行不?”說完把人往被窩里一塞,飯給他拎上來放床頭解決了。
段潮伸懶腰蹬腿兒,蓋被子坐起來:“我不上班兒了,就讓我死被窩里吧!”
“這還不簡單,”徐泰陽說:“一會兒就能隨你的愿。”
“你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嗎?”段潮往后一仰,看天花板:“我想做一個朝九晚五、輕輕松松的工作,會計(jì)師證件找個地方掛一掛,每月多個千八百,空閑時間都用來看看電影打打游戲,偶爾出去旅個游?!?/p>
“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進(jìn)這一行?”
徐泰陽以為,以段潮的能力來說,別說當(dāng)上班族,就算開個小賣部也能比別人掙錢。
段潮沒回答,沉默了半天,輕輕地問了自己一句。
“是呀,為什么呢?”
“難道是為了男人嗎?”徐泰陽隨口問道。
段潮愣了一會兒,“哎呀,你怎么一猜一個準(zhǔn),還真是。”
徐泰陽回身,想看到段潮臉上調(diào)笑的表情,然而并沒有。
“那……你還在想著他?”
“想,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想得快死了。”
如果徐泰陽沒聽錯,那個輕到快要聽不見的“快死了”里面,似乎帶著咬牙切齒。
他從來不知道段潮的過去,只是覺得段潮應(yīng)該不會很想被人刨根問底,至少也從來沒問過自己。
所以段潮是有個悲慘的過去嗎?
被男人殘忍的甩了嗎?
“嫉妒嗎?”
段潮發(fā)覺徐泰陽又開始聯(lián)想了。
“嫉妒?!?/p>
徐泰陽這回不嘴硬,反倒讓段潮不知道說啥了。
親了他嘴一下,段潮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兒?!?/p>
“你又知道我想啥了?”徐泰陽嘴一撇。
“我沒有被男人這樣那樣然后甩掉,從來都是我甩人。”
“電視劇里還都像你這么說呢。”
段潮嘿嘿笑,“那還是讓你嫉妒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