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做出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阿嫂不說清楚,我哪里知道?!?
徐青引嘆息一聲,揮手屏退身后緊步跟隨的侍女,壓低了聲音同林鈺道:“坊間在傳妹妹的閑話,妹妹不知嗎?”
林鈺搖頭。
她這模樣好似沒經過禍事的大家閨秀,睜著雙秋水似的眼,看著天真得很。
徐青引也不知信沒信,但接著說了下去。她遲疑著道:“這話我也不知該不該說給妹妹聽,怕說了無故惹妹妹煩心?!?
她頓了頓,看著林鈺忐忑的神色,道:“那日我去市上挑布,聽見店中有幾名長舌婦人在說妹妹嫁與二郎時,并非……并非完璧之身?!?
林鈺倒吸一口涼氣,蹙眉道:“這是哪里來的胡言,平白壞我名聲!”
徐青引嘆氣:“我也不知,只是聽見那兩人在說罷了,妹妹家風嚴謹,我是知道的,就是怕有人當了真,鬧到二郎耳中去?!?
徐青引尤嫌林鈺心頭火燒得不夠烈似的,又道了一句:“那些人講得有板有眼,連妹妹成親時帕上沒落紅這種話都講得出來,好似守在妹妹房中瞧過似的?!?
話音一落,林鈺立馬變了臉色,她從徐青引掌中抽出手,慌忙道:“胡說八道!阿嫂可千萬不能信。”
林鈺這怕事的驚慌模樣在徐青引眼里無異于不打自招,她一副為她著想的關懷神情,點頭道:“自然,嫂嫂曉得?!?
兩人說著話,已到了祠堂,林鈺上罷一柱香,之后便離開將此地留給了這對陰陽相隔的夫妻。
徐青引素來愛搬弄是非,當初她幾句話斷了林李兩家的姻緣,如今又故技重施來林鈺面前嚼舌根。
可林鈺不是蠢貨,今日坊間傳言的鬼話她是半個字不信,在徐青引面前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也不過順勢而為,想看看她藏著何種目的。
澤蘭不懂這些,當真以為徐青引這些話是從外面聽來的,忍不住問林鈺:“夫人,如今怎么辦啊!外面那話傳的也太難聽了!”
林鈺失笑:“無需僅聽她一張嘴胡說,我們在外何時聽人說過這些話?”
澤蘭不解:“那元帕的事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鈺道:“想來府中有人與她通信,又或者那元帕的事本就是她從中搞的鬼。”
澤蘭聽后更加放不下心;“那她既然知道這事,以后若是傳出去可怎么辦?。 ?
“她不敢?!绷肘暤溃骸斑@話傳出去壞的不只我的名聲,更是李家的尊嚴。李家那些年已受諸多非議,李鶴鳴如今恨極了多嘴多舌之人。這話今日流入坊間,錦衣衛(wèi)明日便能查到她身上,她在我面前說這些話,或是覺得我糊涂好拿捏?!?
林鈺說著,抿唇輕笑了笑:“但她定然沒膽子在李鶴鳴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