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也不知有沒有人聽見。李鶴鳴面不改色,被拍紅的手卻老實(shí)縮了回去。
那侍女知自己今日逃不過責(zé)罰,更知她若被逐出府,此后多是要流落煙花之地,不得善終。她以頭搶地,哭哭啼啼討?zhàn)垼骸胺蛉?,奴婢知錯(cuò)了,奴婢家中還有年邁的爹娘要養(yǎng),求夫人留下奴婢吧……”
林鈺見她磕破額頭見了血,卻是面不改色,淡淡道:“你既不想離開,那就在府中做個(gè)夜香婦?!?
府中夜香仆多是年邁古怪的婆子和老頭,最是難相處,她這一去,少不了被欺辱的命,這漫漫人生算是一眼看到了頭。
那侍女哭著叩謝,爬起來退下時(shí),腿軟得發(fā)顫,看著似要暈過去。
林鈺清退下人,李鶴鳴將人拉到身邊來,抬手?jǐn)堊∷难骸胺蛉撕猛L(fēng)?!?
林鈺方才還一臉冷色,眼下卻委委屈屈地側(cè)身坐在了他腿上:“我都要?dú)馑懒耍∧悴粫缘盟f出去的信里寫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若叫旁人知道了,我以后也就不用見人了?!?
李鶴鳴問:“寫了什么?”
林鈺不肯說,只道:“想是徐青引許了她什么好處,她交不了差,便亂編亂造,胡寫一通,臊人得很?!?
她難得依賴他一回,李鶴鳴心中滿足,調(diào)整了下坐姿,把人托到腿上抱著,問道:“需我做些什么嗎?”
“你盯著徐青引,我怕她知道些什么,生出禍?zhǔn)聛怼!绷肘暁獾醚奂t,說罷抬手摟住李鶴鳴的背,將腦袋埋進(jìn)了他頸窩里。
幾分濕潤的觸感沾上脖頸,李鶴鳴輕撫她的背,低聲道:“哭什么?我李鶴鳴的妻怎能動(dòng)不動(dòng)便哭哭啼啼……”
他話沒說完,背上立即重重挨了林鈺一拳?!斑恕钡囊宦?,又沉又悶,好似骨頭都響了一聲。
李鶴鳴眉頭一擰,審時(shí)度勢(shì)地止了聲,安心當(dāng)個(gè)人形木頭讓她抱著。
他攬緊臂彎里的腰身,又看了眼肩頭的腦袋,腹誹道:平時(shí)瞧著弱不禁風(fēng),揍起人怎么這么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