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搖頭:“沒事,只是掉了點東西?!?
她仰頭看向他嘴角的淤青:“阿兄,你疼嗎?”
她問完又仿佛覺得自己這話太蠢,都腫起來了,怎么會不疼。她抿了下嘴唇,緩緩道:“我今日是不是做錯了?若我不多管閑事,你便不會受傷了?!?
林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雨水:“他們合伙欺辱李鶴鳴,你出手相助俠肝義膽怎會是錯。你做得很好,很勇敢,阿兄很高興。只是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若對方人太多,你又打不過,要先來找阿兄幫忙,知道嗎?你若受了傷,阿兄會心疼,爹娘和在宮中的阿姐都會心疼。”
林靖為她傷成這樣,林鈺對他的話自然百般應(yīng)承。就算他此刻說夜里長太陽,白日升星辰,她都能乖乖應(yīng)他,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兩人自認(rèn)俠肝義膽,但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回家后動人揍人的林靖跪祠堂,受了涼的林鈺養(yǎng)風(fēng)寒,半個月兩人都沒出得了門。
“咯吱——”
忽然,一聲刺耳的開門聲打斷了林鈺的思緒,她從雨中收回手,抬高傘檐看向了左邊傳出聲音的院落。
一名穿著灰袍的僧人偷偷摸摸從院中出來,一邊往懷里塞什么東西,一邊悶頭快步順著墻根走。
林鈺看著他比寺中其他閑適的僧人利落不少的步伐,心道:這莫不是個武僧,怎么瞧著像個賊似的。
她如此想著,就見那僧人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過頭,隔著朦朧雨幕看向了林鈺。
兩人相距不遠(yuǎn),也是十?dāng)?shù)步的距離,林鈺在看見那僧人有些臉熟的樣貌后愣了一瞬,隨后立馬變了臉色。
去年李氏大壽,林鈺曾在王常中的府上見過此人一面,是王府的侍衛(wèi)??赏醭V腥氇z,王府的人怎么會在這兒?還是這般裝扮?
林鈺沒想清楚,但那僧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不尋常的反應(yīng),他面色驚變,大步朝她沖了過來。
林鈺本能地察覺到危險,扔了傘拔腿就往回跑,大喊道:“救命——”
可呼救聲被雨聲淹沒,她的速度又哪里快得過身高八尺的男人,腳步聲迅速自身后逼近,僧人揚起手刀,林鈺只察覺脖頸折斷似的疼,瞬間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