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鶴鳴自己不吃,也不賞給它,手一動,把碗推開了。也不遠(yuǎn),恰在三哥爪子碰得到但吃不著的距離。
三哥見此,緊皺著鼻頭盯著李鶴鳴,喉中發(fā)出怒鳴,氣急敗壞地又沖著他吠了兩聲。
若非林鈺在后面拽著,怕是又要一口咬上去。
“三哥!”林鈺斥道,她埋怨它貪吃,又覺得李鶴鳴是故意在碗里留了兩只餛飩勾它。
三哥不聽,還在用爪子去薅碗。林鈺見吼不住它,火氣上頭,伸手便在它腦門上拍了一掌。“啪”的一聲鈍響,直扇得三哥腦子發(fā)懵,眼神一瞬便清明了過來。
她一把提氣它的項圈,氣道:“再叫就將你燉了煲狗頭吃!”
它顯然不是頭一次被林鈺訓(xùn),挨完揍立馬便安分了下來,他下了桌,低著頭偷覷她兩眼,討好地貼著她的小腿蹭了蹭。
李鶴鳴見此,莫名想起自己當(dāng)初在街上喚了她一聲“萋萋”,也是被她此般厲聲訓(xùn)了一句。
林鈺傷寒本就沒好,此刻被氣得頭疼。她牽著這丟人現(xiàn)眼的狗,頷首對李鶴鳴行了一禮:“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便不打擾李大人了?!?
說著也不等李鶴鳴回應(yīng),牽著狗繩把三哥拽走了??蓱z它一口餛飩沒吃到,還挨了頓揍,尾巴都搭了下來。
李鶴鳴見林鈺離開,從懷里掏出塊碎銀放桌上,打算回詔獄繼續(xù)辦案,可還沒上馬,忽然聽走出幾步的林鈺小聲訓(xùn)狗,“什么臟東西就去咬!”
李鶴鳴聽得這話,以為她說的“臟東西”是他碗里沒吃完的餛飩,但下一秒又聽她道,“下次再去咬男人腿間那東西,我叫人拔了你的牙!”
街頭吵鬧,她聲音刻意壓得低,以為李鶴鳴聽不見,可不知李鶴鳴一雙狼耳,在她背后一字不落地聽得清清楚楚。
他轉(zhuǎn)過身,瞇眼盯著林鈺的背影,涼颼颼地冷笑了一聲。
呵,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