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春的臉貼在他布滿紗布的胸口上,七手八腳地要起身,奈何他力氣大得驚人,她竟動不了一絲一毫,“韓木,你先讓我起來,會壓到你傷口。”
一室沉寂。
男人胸腔里沉穩(wěn)的心跳分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搔刮她的耳膜。
什么時候,他睡覺也這么不安分了?
宋暮春只能安靜地趴在他身上,暗自提力,不讓自己壓傷了他。
渾然不覺,早在她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床上的男人就輕顫了下纖長的濃睫,她每靠近一步,就像多一個無形的鉤子勾住他心臟,她的香氣是一劑致命的毒藥,讓他強烈渴求,上癮,沉淪,卻還甘之如飴。
他沒法思考其中的緣由,只知道他瘋狂地想要她,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都在拼命吶喊。他的心每日每夜都空得厲害,仿佛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撕咬,只有她在他身邊,他的心才會歸于安寧,滿足。
這一刻,韓木緊緊箍著少女的腰,清冷幽深的黑眸涌現(xiàn)隱忍的迷戀。
他閉上眼睛,一遍遍嗅著少女身上自然的幽香,仿佛掙扎在深淵,等待神的救贖。
不,她就是他的救贖。
他不想再放手。
嗡——
宋暮春口袋里的手機打破這片寧靜。
她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閃爍著“陳北尚”三個字,恍然想起忘記跟他發(fā)信息說已經(jīng)到家,抬頭看了一眼韓木的下頜,想了想還是按了接聽。
“喂?嗯……我已經(jīng)到了……準備洗澡呢……好,晚安。”猶豫片刻,她又道,“我也想你?!?/p>
她柔軟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卻在跟手機另一端的男人說著柔情蜜意的話。
心里莫名的窒痛又擴大了幾倍,韓木呼吸粗重,鐵臂如纏繞的巨蟒,寸寸收緊。
宋暮春剛掛完電話,就感覺自己的腰快折了,忍不住低斥,“你松手,疼……”
“疼……”
同一個字,卻是同時從兩人口中溢出。
宋暮春懵了懵,怎么有人搶她的臺詞……她詫異地抬起腦袋,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微顫的睫毛,閉合的雙眼,緊繃的下頜線,還有額角沁出的汗液。
“你很難受嗎?那你松開我啊,肯定是我壓著你了!”
宋暮春心疼了,也顧不得自己的腰也被勒得難受,抬手就幫他拂去臉上的汗,哪知道他另一只鐵臂也纏了上來,宋暮春被狠狠壓在他身上,一口氣沒緩上來,差點憋死。
“韓木……你……想謀殺嗎!”她咬牙切齒。
男人睫毛一顫,終于緩緩掀開眼簾,他低下頭,跟她對上了視線。
他清冷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深邃的眼底卻又深又濃,翻滾著她看不懂的暗潮。
宋暮春被他盯得臉紅心跳,面上卻冰冷冷道,“終于醒了,快放開我!”
腰上的力道一松,正當她緩口氣,兩只大掌左右扣住她腰側一提,瞬間就成了宋暮春跨坐在他腰上,胸頂著他胸,臉對著他臉,大掌往她后腦杓一壓,她的臉就被扣入枕頭,左臉貼著他的左臉。
宋暮春氣得要吐血,這是什么見鬼的姿勢!要悶死她嗎!
“韓木,我現(xiàn)在命令你,放開我!”
他卻只是側過臉,薄唇貼著她小巧的耳廓,嗓音低而喑啞,“我……疼?!?/p>
這特么跟抱她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那你放開我,否則,一會兒你更疼!”看她不恁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