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三,一杯紅酒。
韓木看到這杯酒的心境已與上次全然不同,卻依舊毫不猶豫地飲盡。
“春,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下次你假裝食物中毒,會有醫(yī)生……”
他一絲不茍地闡述掉包計劃,神情鄭重得好似平日里他給她喂菜一般,仿佛在完成一件艱巨而具有挑戰(zhàn)性的任務(wù)。宋暮春看著他,倏然打斷,“韓木,讓我們放過彼此,好嗎?!?/p>
他父母殺了她母親,她父親殺了他父母,他毀了她的家。
冤冤相報何時了,她真的累了。
她不明白,他既然口口聲聲說不愛她,兩家之間又結(jié)下如此血海深仇,他想方設(shè)法讓她離開組織是為了什么?圈養(yǎng)她,欣賞她仰人鼻息的卑微姿態(tài)嗎。
“什么意思。”
韓木緊緊盯著她,下頜線緊繃。
宋暮春輕笑,“我的話不難理解吧。我們之間既然沒感情,不如好聚好散,互不干涉。都是成年人,這么牽扯不清沒意思?!?/p>
好聚好……散?
韓木心口重重一痛,他從沒想過跟她分開。
一直以來,他陪在她身邊,保護她,照顧她,都是那么順理成章,理所當然,漫長的十六年,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他的本能,融入血骨的習(xí)慣,讓他怎么割棄?
“宋暮春?!?/p>
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
他伸手就把她狠狠攬入自己懷里,一手箍腰,一手扣著她后腦杓,密密實實地纏著她,力道之大,似乎要將他們的血肉相融合才肯罷休。
宋暮春被觸到身上的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你松開,松開!”
韓木察覺到不對勁,不顧她反抗,伸手扯開她浴袍。
交錯的刀疤,青紫斑駁的淤痕,散落在少女雪白的胴體上。
強烈的色彩對比,讓她這一身尤為觸目驚心。
韓木呼吸一緊,第一反應(yīng)是宋暮春經(jīng)歷魔鬼訓(xùn)練遺留的傷,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即便是持刀對打,留下的疤痕也不會如此淺顯而齊整。
是有人故意劃的。
韓木沉下臉,“他們威脅你了?”
宋暮春抿唇沉默。
“走?!表n木大掌拉起她的手,聲音壓抑著滔天怒意,“我讓他們給你賠罪。”
宋暮春仿佛被觸動某根神經(jīng),猛地甩開,“韓木!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讓你不用管我!這是我自己劃的,你要找誰賠罪去!”
空氣良久沉默。
他盯著她,像是從未認識過她,又像是在辨認話語真假。
“為什么?”
她扯唇,“能有為什么,跟一個既不是男朋友又不是老公的男人上床,我覺得自己很下賤,我惡心我自己,不行嗎!”
跟他上床,她覺得惡心……
惡心到不惜自殘。
憤怒和心疼如交織的藤蔓纏住他喉嚨,她的話,他居然無法辯駁。韓木急喘了幾下,空白的大腦恢復(fù)清明,千言萬語只化為此刻的無力,“我,可以娶……”你。
“算了吧韓木?!彼文捍悍路鸩碌剿脑?,笑著打斷,“以前我對你有感覺的時候,覺得你渾身都是寶??涩F(xiàn)在的你,于我而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韓木渾身一震。
“不過你放心,我現(xiàn)在是組織的一員,服從上級安排是我的職責(zé)。每周三的床笫之事,我還是會盡力讓你歡愉的。只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個人隱私,人身自由?!?/p>
砰的一聲,門重重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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