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
狂風漫卷,雨滴“劈里啪啦”砸在車窗上,前方不遠處的路口出了連環(huán)車禍,徹底堵成一鍋粥。
五官清俊的男人坐在一動不動的車里,骨節(jié)修長的右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純黑色的合金骨架,襯衣雪白,表情陰郁。
擱在副駕駛座椅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來電顯示上寫著兩個字。
“老婆”。
相樂生緊繃薄唇,微不可查地深呼吸一個來回,方才探手過去,將手機放在耳邊。
“喂?”低沉的音色悅耳動聽,聽不出什么情緒。
“老公,你到哪兒了?”對面的女音充滿愉悅,尾音揚起,透著干脆與爽利,“爸爸和幾個叔叔阿姨可都到了,讓他們等太久不好。對了,我讓你給爸爸買的山水畫,你買到?jīng)]有?”
“堵車,買到了?!毕鄻飞鷱暮笠曠R里看了眼后座上包裝精致的卷軸,暗色的祥云盤旋其上,像一張密密實實的大網(wǎng)。
“那就好?!比~元新穿著得體的長裙,站在酒店包廂門口,一邊和相樂生說話,一邊招手喚侍者過來,最后確認了一遍菜單,“李姨聽說你有個堂弟和她女兒年紀差不多,想讓我們幫著牽線介紹介紹,待會兒你跟她詳細說說小佑的情況,沒準能成?!?/p>
相樂生皺了下眉頭,低聲道:“不合適?!?/p>
他見過李姨家的女兒,年紀小小,飛揚跋扈,和無法無天的相熙佑湊在一處,堪稱重大災(zāi)難。
葉元新不高興地反駁:“還沒見過,你怎么知道不合適?聽我的,讓他們互加一下微信,聊聊再說。”
她壓低了聲音,提醒相樂生:“你不是覺得現(xiàn)在這個職位沒有實權(quán)?宋叔叔可是局里面的一把手,他和李姨又最疼女兒,借著這個機會和他們多走動走動,讓小佑那邊也加把勁,等年后有空缺了,說不定就能動上一動……”
相樂生閉了閉眼睛,眼部凌厲的線條在末稍顯出一點兒疲色。
他低聲道:“我知道了?!?/p>
無論底下潛藏著多少洶涌波濤,面子上總還是其樂融融。
一席飯吃得賓客盡歡。
酒過三巡,宋局長拿出手機,對鄧立程道:“老鄧,我上周去古玩市場淘了個宋代的花瓶,你幫我掌掌眼,看看成色如何?”
鄧立程瞇了瞇眼睛,看向手機里的照片,仔細端詳。
葉元新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相樂生的衣角,湊過來看了一眼,笑著插話:“宋叔叔,這個花瓶和樂生收藏的一個似乎有點像呢,樂生你說是不是?”
相樂生配合道:“我看著像龍泉窯,宋局肯賞臉的話,改天帶過去請您品鑒?!?/p>
男人卻并不給面子,眼神漫不經(jīng)心地從相樂生身上滑了過去,對著葉元新呵呵笑道:“我不過拿這個做消遣,侄女不必費心?!?/p>
葉元新臉上的笑容未減,回過頭看相樂生的時候,卻流露出幾分埋怨。
相樂生微低下頜,喝了口度數(shù)極高的白酒,那股子刺辣順著嗓子一路傳到胃里,灼痛血肉。
夜深人靜,臥房鋪著酒紅色床單的大床上,妖嬈美艷的女人赤裸著雪白的嬌軀,在男人腰間扭動起伏,猶如一條食人精血的美女蛇。
緊致的穴拼命咬著男人粗長的肉棒,摩擦,抽插,高潮,絞縮,良久,女人終于渾身癱軟著倒在男人胸口。
“老公……操我……”她仰起頭吻他即便在性事中依舊清冷禁欲的臉。
相樂生依言翻了個身,跪在女人雙腿之間,抬高她修長的玉腿,機械地貫穿,快速律動,在葉元新高亢的呻吟聲里,揮灑汗水,薄唇卻始終緊緊抿著,看不出什么情緒。
將女人送上第二個巔峰,他潦草地射了精,抽出性器,幾乎有些急切地抽出紙巾擦拭狼藉的陰莖,然后抬腿下床,打算去沖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