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眾人鴉雀無聲。
卻說白凝為何如此財大氣粗,一是她自小長在金玉堆中,父母又嬌生慣養(yǎng),對金錢一事并無具體概念,這次逃家,又隨身帶了許多金珠,足夠錦衣玉食過上后半生。
二來,從相樂生那里離開之時,她翻出他房間床下的暗格,搜出數(shù)萬兩銀票,在訝異于采花大盜的身家竟然豐厚至此時,毫不客氣地將所有財物一卷而空。
因此,區(qū)區(qū)六千兩黃金,還真沒被她看在眼里。
鑼鼓響過三聲,佳人花落她手。
蘭娘畢恭畢敬地將她讓至上房,不多時,有環(huán)佩玎珰之聲傳來,紅衣少女走進房中,盈盈下拜:“瑩瑩見過公子。”
白凝將她扶起,看著她摘下面紗,暗道這花魁名不虛傳,端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她摸了把柔荑,只覺觸手滑膩,妙不可言,又見瑩瑩胸前兩團高聳,腰間一握纖柔,一時玩心大起,學那好色放浪的登徒子,將少女摟在懷里狎昵起來。
瑩瑩閉目忍羞,雪嫩肌膚泛出粉色,胸脯劇烈起伏,雖不反抗,眼睛里卻墜下兩行淚水,顯然是不情愿的。
白凝訝然,坐在包著軟墊的八仙椅里,一只手不老實地扯散輕透的紗裙,鉆進襟內,感受著自己所沒有的香軟豐挺,另一手捏著她玲瓏的下頜,令她轉頭看著自己,柔聲問道:“瑩瑩姑娘可是有什么苦衷?”
瑩瑩再也忍耐不得,轉身跪下,哭泣不止,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自己早與一清貧書生私定終身的事實。
“瑩瑩知道公子花費不菲,只是……只是奴家心悅于他,早抱著為他守身的死志,若公子強求,奴家只好以命相賠?!比踬|女流抬起水目看向白凝,眼睛里浮現(xiàn)出視死如歸的決然。
雖說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書生并無好感,白凝卻欣賞她富貴不能淫的勇毅,伸手拉她起來,淡淡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既心有所屬,我亦不便勉強。只不過,這銀子不能白花,不如你給我多唱幾支曲子,陪我多喝幾盞茶罷?!?/p>
她如此風流落拓,出手闊綽,倒教瑩瑩驚疑不定,內心歉疚。
順著她的意思唱了幾支曲子,瑩瑩見她面露困倦之色,全然不似別的客人那般急色齷齪,心底浮上一個猜測。
這公子難不成竟是男女通吃?
她存著賠罪的念頭,小心出言試探:“公子,我們金玉坊另養(yǎng)了十余位小倌,其中有一名叫做玉郎的,琴棋書畫樣樣來得,也算是上品了,不知公子可有興趣一見?”
果不其然,倦懶的美目爍爍然閃動,白凝來了精神,招來丫頭問了幾句,倩人去請玉郎。
那玉郎十八九歲年紀,生得唇紅齒白,雌雄莫辯,為人也極乖覺,見白凝正側著身子和瑩瑩閑聊,便跪坐在她腳邊,伸出保養(yǎng)得不亞于女子的一雙手,殷勤周到地為她按摩雙腿。
相樂生踹門進來的時候,恰看見白凝含住瑩瑩送過來的一顆紫葡萄,將果肉吃了,把果皮吐在玉郎手中,又偏過臉,和玉郎眼神交匯,似有情似無情,勾得那少年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