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自家父親愛賭又有躁鬱癥,賭輸了就打他出氣,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他簡單扼要的輕輕帶過,沒想到楚中璨記得這份救命之恩,把這件事放心上了。
幾個月后,他替他父親還清所有賭債,數(shù)目不高,但條件是他要娶他兒子,那些權(quán)當(dāng)聘金了。
陸爸當(dāng)時傻了,男的娶男的?
陸初煦也傻了,要不是楚中璨事先套好話,他都懷疑他們之間是有什么感情基礎(chǔ)嗎?
楚中璨也不管陸爸答不答應(yīng),只說只要他別來打擾陸初煦婚后生活就好,然后牽著他的手,開始了他們的‘同居生活’。
他將菜舀上盤子,對這幾個月的同居生活,忍不住搖了搖頭。
楚中璨知道他忽略了兒子,也知道楚謙晨很叛逆。
請保母怕保母虐待孩子,寄放別人家又怕不好意思,所以他便拜託陸初煦,幫忙照看一下楚謙晨,反正再兩年他就大學(xué)畢業(yè)了。
陸初煦嘆了口氣,原來那不是聘金,是保母費(fèi)啊。
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陸初煦發(fā)現(xiàn),楚謙晨冷淡歸冷淡,其實(shí)只是對外人彆扭,不知道如何相處。
不過他指的是同學(xué),可不是他這新來小爸。
楚謙晨對他,可是除了冷淡,不然就是精簡句子撿著說呢。
他覺得,楚謙晨對他有敵意,對他冷漠是正常的,誰會喜歡一個忽然從天而降的陌生人住在家里,而且相處時間,比他那‘新婚老公’還多。
“吃吃看,看夠不夠爛?”
陸初煦微笑夾了一塊肉給他,楚謙晨看著那塊肉皺了眉頭,默默扒了口飯,配著吃掉了。
這天,楚謙晨不知道在學(xué)校做了什么事,被訓(xùn)導(dǎo)主任,一狀告到了楚中璨那里去。
那時楚中璨,回家了半個月,中午剛從臺灣又飛去國外,一下飛機(jī)開了機(jī),正好接到主任電話,坐飛機(jī)的疲累感,父子間的緊張關(guān)係,讓他煩躁的一掛斷電話,就打去給了楚謙晨。
當(dāng)時楚謙晨正跟朋友在撞球館撞球,楚中璨一聽背景吵雜,都晚上十點(diǎn)多了!還在外頭鬼混??!
不禁一股子火全上來了,劈哩啪啦說了好長一段重話。
無非是什么:楚謙晨!我怎么生出你這么不上進(jìn)的兒子!
你都幾歲了!還能讓學(xué)校告狀告到我這兒來!是不是嫌我不夠忙?
整天跟你那些酒肉朋友鬼混!還能不能有點(diǎn)出息了!?。?
那時的楚謙晨喝了些酒,無故被劈頭罵了一頓,朋友面前被洗了臉,火氣也被惹了起來。
在撞球桌旁,跟他父親電話里就吵了起來。
到后來,楚謙晨是提著一袋啤酒,咣啷咣啷一路不穩(wěn)回到家的。
那時楚中璨與陸初煦通話已經(jīng)結(jié)束完了一個小時多,他在樓下等到打瞌睡,以為楚謙晨今晚不會回來了,才正上樓去廁所完準(zhǔn)備睡覺,便聽到了樓下酒瓶重重被放在桌上的聲音。
“小晨?”
陸初煦擔(dān)憂的扶著樓梯扶手下來了,一靠近楚謙晨,身上是滿滿的酒味和煙味,那染上的味道,令他忍不住皺了鼻子。
“你怎么喝那么醉?等我一下,我去拿醒酒液給你?!?
“不用你假好心?。?!”
楚謙晨氣急敗壞的朝他離開的方向吼了一句,陸初煦皺著眉頭,回頭看他。
這可是他與楚謙晨相處半年以來,他第一次吼他。
“陸初煦,你以為你是誰!在這里裝什么父慈子孝!嫁給我爸,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長輩了嗎!我們才差幾歲啊!我不可能認(rèn)同你的!?。 ?
陸初煦嘆了口氣,還是過去玻璃柜里取了一瓶解酒液出來。
“好好好,我知道,我不也沒逼你嗎?”
反正只是假結(jié)婚,他們也沒登記,睡的也不是一間房,所以楚謙晨叫不叫那聲小爸,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好嗎!
可楚謙晨不知道這些事,他只知道,他心里參雜了許多不知名的憤怒,只覺得看到陸初煦,有些話就忍不住想對著他吼出來。
陸初煦拿著一瓶解酒液,習(xí)慣性的坐在了他的身側(cè)。
可能是楚中璨的託付,也可能是他自己也心疼楚謙晨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樣。
從小就沒了父母親的關(guān)愛,一個人單打獨(dú)斗,孤單的長大。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好聲好氣的哄著他,就像哄一個幼稚園小孩一樣,叫他吃飯、他的上下學(xué)、他打架了,就幫他上上藥。
然后重覆的叮嚀他:別再跟人打架了....
如果他有孩子,或許他會是個及格的爸爸吧?
“來,這喝下去你明天就不會宿醉........啊!”
陸初煦從躺著的角度看上去,正確來說是被推倒的。那人不發(fā)一語將他推倒在沙發(fā)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楚謙晨那紅透了的眼眶,也不知道是喝紅的還是急紅的,一瞬不眨的盯著他瞧。
那被擰開瓶蓋的醒酒液灑了一地。
楚謙晨瞧得他心慌。
“小晨....你..你讓我先起來...”
他不自在的推著楚謙晨的胸膛,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小爸與繼子,讓人看見會怎么想。
噢,對了,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不禁沉下了臉,難得嚴(yán)肅的連名帶姓喊他:
“楚謙晨,你聽到了嗎?讓我起...唔?!”
那吻落下的猝不及防,陸初煦有些呆住了,楚謙晨趁機(jī)撬開了他的貝齒,捲著他的舌頭讓他一起起舞。
唇齒離開時,還牽出了一絲曖昧的銀絲。
陸初煦看著他羞愧不已,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楚謙晨頭偏了一邊。
“還不起來??!”
楚謙晨將頭轉(zhuǎn)了回來,陸初煦那力道不大,卻也留下了淡淡的手掌印。
“...小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