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雙頰泛紅，“誰主動了？”

他微微挑眉，瞥去個耐人尋味的眼神。

夏晚被盯得渾身難受，惱羞成怒地瞪他：“你現(xiàn)在還說這些做什么，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輩子也不可能和好?！?/p>

男人倏地沉默，靜靜地看著她，太過直白的目光盯得她頭皮發(fā)麻。

“我去看看小星星?！?/p>

她硬推他，他死活不讓，流氓似地困住她不放手。

“放開！”

“我知道，你心口的刺是什么?！?/p>

夏晚微怔，暫停了呼吸。

“我當(dāng)初找你，的的確確是因為你跟她有幾分相似，這點我承認(rèn)，但我很確定，我愛上你，跟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鬼扯?！彼苌偬宦缎撵?，但止不住的酸氣還是涌上心頭，“那滿屋子的畫都是假的嗎？”

“你為了她欺騙我一次又一次，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姜寧昱扯開唇，低笑了聲：“其實一開始，我也以為那是愛?！?/p>

夏晚聽這話難受，心被抽空的痛感，即使過了這么多年依舊強烈得讓人有窒息感。

她憤怒地想要掙脫，男人死死困住，唇角燃起笑，似乎很喜歡她疑似吃醋的酸樣。

“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要不要判我死刑?！?/p>

夏晚慢慢冷靜下來，安靜的聽他說。

“她算是我名義上的姐姐，當(dāng)年小叔把她從窯窩里救出來，我那時候看她不順眼，偏執(zhí)的認(rèn)為她的出現(xiàn)搶走了奶奶跟小叔對我的愛，所以我就變得跟瘋狗一樣，我讓學(xué)校里的人霸凌她，想盡一切辦法折磨她，在家里我也不放過，我半夜去她房間把她捆在床上，我看著她哭心里才舒坦。那時候的我，真的不配當(dāng)人。”

盡管過去這么久，盡管他已經(jīng)變好了，但那些齷齪的曾經(jīng)還是會時不時刺透他的心。

“再后來，我發(fā)現(xiàn)小叔竟然喜歡她，嚴(yán)格來說，是她暗戀小叔，然后把他拐上床，總之兩個人不清不楚地搞到一起，我特別生氣，小叔對我而言是比爸爸重要一萬倍的長輩，他怎么能跟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搞到一起？所以我變本加厲，大冬天給她扔進游泳池，讓人守在旁邊不準(zhǔn)她爬上來，因為這個，她宮寒很嚴(yán)重，導(dǎo)致后來孕期一直不穩(wěn)定，時不時要去醫(yī)院檢查。”

“小叔是警察，工作忙起來連軸轉(zhuǎn)，奶奶年紀(jì)大了，我作為罪魁禍?zhǔn)?，我有不可逃避的?zé)任。”

他聲音頓了頓，呼吸很輕，“這些是我造下的孽，也是我欠她的。”

夏晚沒動，也沒說話，她緊盯著他的眼睛，清晰感受到心底那根刺，正在一點點向外拔除。

“至于那些畫，對我而言也許并不是愛情，是新生?！?/p>

他聲音收緊，吐字艱難，自責(zé)地說：“我后來才知道，那些人她是真心把我當(dāng)親弟弟看待，私下里為我做了很多事，只有我像個混蛋一樣恩將仇報?！?/p>

“晚晚，在你沒出現(xiàn)前，她算是我生命中的光，讓我開始有了一點點人性，我以為那種感情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所以我偷偷畫了很多畫，每次控制不住情緒想發(fā)瘋時，我就跑進那間屋子，就像心靈深處的那片凈土，洗干凈那顆渾濁的心?！?/p>

“我希望她開心，跟誰在一起并不重要，所以我能坦然地祝福他跟小叔?！?/p>

“可你不一樣，我希望你的開心是因為我，除了跟我在一起，你身邊站著任何人我都會發(fā)瘋。”

聽到這里，她的心被徹底攪亂，可還是忍不住埋怨地問：“這些話你為什么當(dāng)時不說？”

“你要我怎么說？”

姜寧昱面露苦色，“如果讓你見到她，你那么聰明又敏感的人，你會猜不到我當(dāng)時跟你糾纏的動機？你會堅定地相信我，毫無芥蒂地接受這些，繼續(xù)跟我在一起嗎？”

“不會?！彼胍膊幌氲幕卮?。

她當(dāng)時是真的愛上了他，所以才會被真相撕得支離破碎。

他垂眼，微啞的嗓音充斥著磨砂感，“反正橫豎都是錯，我只能用最愚蠢的方式把你留在身邊，多一天算一天?！?/p>

夏晚的心空了幾秒，輕聲道：“不說這樣，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好，我們就談現(xiàn)在。”

他彎腰平視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我想好好照顧你們，以后還有機會么？”

“我...”

她說不出口，她腦子太亂了，忽然間太多零散的片段在腦海中成型，堵得她心口發(fā)麻。

“你慢慢想，不逼你?！?/p>

男人自知不能逼得太緊，給她惹急了，真干得出帶著孩子消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