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到,會有那么一天,姜寧昱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她家餐桌,還好死不死的坐在她對面。
她全程目光冰冷的盯著他,嘴里排骨咬的震天響。
夏母今晚性子高漲,許久不沾酒氣的她破天荒把自釀的桂花酒拿出來,笑著問,“你會喝酒嗎?”
“平時喝的不多,但若阿姨有興致,我愿意作陪?!彼ё譁芈暭氄Z,十分討長輩歡喜。
喝的不多?
夏晚強忍沒笑出聲。
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見面,就沒見他真正清醒過。
“怎么稱呼你?”
夏母恐他酒量不佳,貼心的只倒了一小杯。
“姜寧昱?!?/p>
她甚是滿意,點點頭,“名字不錯?!?/p>
他見夏母幾番欲言又止,唇勾了勾,直白了當?shù)恼f:“您如果想問什么,直說無妨?!?/p>
夏母被他一眼看穿,略顯尷尬的扯唇,“問題是有,但我們第一次見面,問多了又覺唐突?!?/p>
姜寧昱默不作聲的喝下杯中酒,身子坐正,不犯渾時像極了清純的鄰家大男孩。
“我正式向您正式下自己。”
“我今年20歲,讀大二,同夏晚一個學校。我家里多是軍人,只有父親從商,家庭背景不算復雜。雖然我跟晚晚認識時間不久,但我是真心喜歡她,也想盡其所能的照顧她,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p>
少年一番真情實意的表白,另外兩人直接傻眼。
夏母嘴微張,難掩驚訝,夏晚眉頭緊鎖,一臉茫然。
這家伙以假亂真的演技,可以直接評選奧斯卡最佳男主,特別那雙深情灼灼的眼睛,看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夏母側目看向夏晚,滿眼疼惜,輕聲說道:“晚晚這幾年跟著我吃了不少苦,若能找個知冷知熱的待她,我到了地底下也安心?!?/p>
夏晚一聽這個就炸,“媽,你又亂講話!”
“好好,不說。”
慈眉善目的婦人笑著沖姜寧昱舉杯,“小姜啊,以后常來家里吃飯?!?/p>
“一定?!?/p>
他笑容溫柔似水,“阿姨您放心,我會好好疼她的?!?/p>
“她脾氣是壞了點,但心地善良,你多擔待。”
姜少爺用那種足以拉絲的纏綿眼神瞥向小女人,低聲笑,“我就喜歡,這樣的她?!?/p>
“...”
夏晚神色淡然的看向廚房,盯著釘板上那把刀發(fā)愣。
如果殺人不犯法。
他第一個死翹翹。
————
飯畢,夏母吩咐夏晚送客,臨別時,喝到興頭的夏母還熟絡的同姜寧昱討論下次吃飯的菜單。
夏晚就像個局外人被他們隔絕在圈外,最后實在聽不下去,上前硬拖走姜寧昱。
屋外風很大,蝕骨的涼意颼颼的滲進頭皮。
她出門急,外套忘了穿,寒風中佇立幾秒,理所當然抖成篩子。
身側的某人瞥見,長棉襖脫下,在她不情不愿,各種推辭拒絕下,霸道的套在她身上。
“我不冷?!彼曇艉票?。
“阿姨在上頭看著。”
他語氣淡淡的,但唇上那抹笑還在,“演戲演全套,還得我教么?”
夏晚愣著,條件反射回身去看,卻被他先一步控住后頸,吻順勢落下來,舌尖舔她柔滑的嘴唇,聲音從齒間傾瀉,“張嘴,乖?!?/p>
那暗啞的嗓音散在漆黑夜里,勾著一絲吸人魂魄的魅惑。
她鬼使神差張了嘴,舌頭強勢滑入,驚人的滾燙,嘗著柔韌似果凍,死命纏繞她的舌頭,火熱交織下,熱度瞬間沖上腦,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唔...好了?!?/p>
夏晚偏頭躲他的吻,他不依不饒的親上來,熱氣全噴在她頸后,麻的人受不了。
“——滋滋?!?/p>
口袋里的手機又響了,催魂似的,他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
“走吧?!?/p>
他放開她,卻在抬步時自然的牽住她的手,夏晚當然不從,扭身躲著。
這種略帶曖昧的親密,比直白的情欲更觸動人心。
“阿姨還在呢。”
話音落了,夏晚再欲回頭,他又用力掰過她的臉,強迫性的直接拉走。
與此同時。
夏晚家的廚房亮了頂燈,夏母正哼著曲兒,心情愉悅的整理廚房。
對了,是誰說有人在窗邊?
哦,他說的。
忽悠人的一把好手。
——————
夏晚將他送到車邊,衣服脫下還他,他冷著臉拒絕,那表情頗有幾分她若再啰嗦就要當場辦了她的狠意。
她并不怕他,但又摸不準這人脾性,鬼知道那句話又觸動他易怒的神經(jīng),左思右想,還是謹慎同他正面硬剛。
送別他后,夏晚沿著街邊大步流星朝反方向走。
瓷寶到現(xiàn)在還沒信,她放心不下,還是親自去看看才安心。
“滴滴?!?/p>
身后傳來車鳴聲,她被尖利的聲音刺的耳朵疼,停步轉身,標志性的大G慢慢滑到她身側,車窗降下來,駕駛位上的綠衣少年懶洋洋的問她,“去哪?”
夏晚神色漠然,抬手指指前方,“瓷寶家。”
“我送你。”
“不用...”
“上車。”
又來了,那種強制的,不容拒絕的聲音。
夏晚無語凝咽,這家伙是霸道總裁玩上癮了嗎?
明明年紀比她小,卻總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輕狂樣,要換作是真弟弟,早就被她各種花式招數(shù)治的服服帖帖。
夏晚家離許瓷家不遠,開車也不過幾分鐘,冬天雨夜車少,路程縮短,一腳油門到底,車很快便停在路邊。
“我到了?!?/p>
她解開安全帶,轉身作勢要下車。
姜寧昱按住她的手,視線掃向街邊那家餛飩店,他沉默兩秒,低聲問:“你那朋友...跟蔣爺究竟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瓷寶什么都不肯說?!?/p>
夏晚冷眼看他,嘴角勾著嘲諷的笑,一提起那人,她腦子總會浮現(xiàn)那人對瓷寶兇神惡煞的畫面,氣不打一處來,“但你的好朋友,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兇瓷寶,帳我都記著,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跟他算?!?/p>
“你怎么不說那小孩,一面嘴上喜歡別人,一面又吊著蔣爺玩?!?/p>
“你閉嘴?!?/p>
夏晚狠盯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撕咬話音,“瓷寶不是那種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