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來小三找上門,她才意識到自己所信仰的愛情有多可笑。
他是蓄謀已久,不留余力的榨干她最后一點價值,最后殘忍拋棄。
那個陪伴自己度過無數(shù)日夜的枕邊人,某天竟會舉起噬魂的尖刀,狠狠扎進你心里。
他嘴上說著愛你的情話。
帶血的掌心,卻干著齷齪的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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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
秋千旁有一盞殘舊的路燈,燈泡被黑灰包裹,暗沉的光暈融化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
那雙被月光照拂的眼睛,長睫殘留濕潤的水珠,似墜入深海中央的一滴清泉,輕盈的身體隨著秋千前后晃蕩,雙腳離地的那秒,她仿佛找回早已破碎的童心,笑的坦然且真實。
身側(cè)的秋千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她余光瞥過,嚇得大驚失色,瞳孔發(fā)直,猛然一個急停,身體差點順著慣性朝前沖出去。
“你....”
夏晚吞回滑過到唇邊的臟話,滿眼警惕的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姜寧昱側(cè)頭看她,黑發(fā)下的眼睛清冷明澈,單薄的黑襯衣稱的他肌膚白皙發(fā)亮,看人時眼角微微上挑,輕佻狂妄,“路過。”
她當然不信這鬼話。
遙想上次她在車上發(fā)泄一通完后匆匆離開,那個點,又是雨夜,路上一輛計程車都沒有,她穿著蠢笨的兔子裝沿路走了半小時才回到會所。
本以為今夜鬧了個寂寞,沒曾想娘娘腔經(jīng)理不僅熱情迎接她,離開時還塞了2萬現(xiàn)金在她包里。
那兩萬,換來她家?guī)兹瞻察o,盡管那也只是杯水車薪。
她今晚很累,沒力氣也沒心思應付莫名其妙的人,她不想說話,只想獨自待著。
他側(cè)目看她,黑眸被路燈照亮,無比清澈。
“要煙么?”
夏晚遲疑兩秒,沉聲道:“要”。
她接過煙盒,不太熟練的抽出根煙夾在兩指尖,見他火機擦出紅光,點燃自己的煙,隨即收起火機。
什么意思?
只給煙,不給火?
“湊近一點?!?/p>
他嗓音很沉,低啞魅惑。
小女人來不及細想,雙唇輕輕咬住煙嘴,湊近他指尖燃起的那抹花火,深吸一口,微弱的紅光在兩人之間愈燃愈烈。
呼吸相貼的距離,他眸光沾染腥紅,眼神逐漸幽暗,就像尋見獵物的虎豹,透著吃人吸血的肉欲。
夏晚心頭一跳,慌亂不止,故作自然的吐出白霧,卻在散開的淺白中看清他眼底隱忍深沉的暗紅。
"我這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
他目光緊盯著她,低冷開嗓,“所以,我們直接一點?!?/p>
姜寧昱低手彈落煙灰,居高臨下的看她,高傲的像個施舍者,“我?guī)湍憬鉀Q麻煩,但你得給我想要的?!?/p>
夏晚夾煙的指尖微顫,面不改色的反問:“你要什么?”
“我要一個玩具,陪我玩游戲?!?/p>
“什么游戲?”
他勾起唇,傲慢的有些欠扁,“那得看我心情。”
“期限?!?/p>
“一年?!?/p>
夏晚莞爾笑了,白凈月光下,那雙明媚的笑眼閃爍著柔光。
“我為什么要接受?”
姜寧昱低頭湊近她耳邊,清晰吐字,“小兔子,你現(xiàn)在還有其它選擇么?”
她雙眸一僵,胸腔內(nèi)猛烈顫動,似被人準確戳到痛點,神色慌亂的推開他。
“給你時間,想好了再找我。”
撂下這話,他干凈利索的轉(zhuǎn)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下,徒留她一人佇立在原地,任由復雜難纏的心緒把自己攪的一團亂。
“——滋滋?!?/p>
電話的震動音炸開寂寥的深夜。
她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雖是陌生來電,可她閉著眼都能背出那串讓人反胃的號碼。
那些流離在犯罪邊緣的惡人,就是一群咬死就不松口的鬣狗。
趁她不在時三番兩次砸她家,恐嚇精神衰弱的夏母,甚至跑去學校威脅,不還錢就毀她身敗名裂。
夏晚不怕死,她從不是輕易向惡勢力低頭的弱者,她只擔心她不在身邊時,媽媽會因刺激導致病發(fā),出手誤傷自己。
初冬夜間的寒風冰裂滲骨,似一把利刃粗暴的捅開皮肉,深深扎進骨頭縫隙。
她失神的看向前方,指尖按下掛斷鍵的那秒,急喘的呼吸聲沉的仿佛在耳膜里奏響,她轉(zhuǎn)身朝某個方位狂奔。
腦子還是亂的,身體卻前一步給出它認為正確的答案。
她沒什么可以失去的。
她會親手踩碎那顆高傲的自尊心,看它在眼前逐漸萎縮,黯淡,被尖刺研磨成粉,灑向漫無天日的深淵地獄。
夏晚在街道路口成功攔下姜寧昱的車。
駕駛座的少年面色淡然,顯然在意料之中,他嘴里叼著煙,不急不慢的按下車窗。
小女人頭低垂,兩手撐起車門,喘息聲急促。
"一百萬,一年。"
姜寧昱吐了口煙圈,勾起滿意的笑。
“成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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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休息一天,周一繼續(xù)。
終于可以開始玩游戲了,摩拳擦掌。
下章蔣焯大佬出場,以及瓷寶寶其實是小蔣爺?shù)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