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舍開一身肉，連現(xiàn)在這身也穿不起。

想到這些，楊國虹覺得慕傾傾臉上恬淡的笑越發(fā)刺眼，“騷貨，裝什么裝，被莊瘸子操爛的玩意兒，我呸?！痹谛睦锪R了一頓，神清氣爽多了。見沒人留意她，起身走了，臨走前不忘剔一眼慕傾傾。

“莫名其妙，我現(xiàn)在沒招你吧？”慕傾傾暗自嘀咕。自那一次撞見楊國虹和何鐵春的奸情后，對于楊國虹反倒升起一種莫名的同情。但反過來說，能和何鐵春那樣的貨色攪在一起，她楊國虹也不是什么好鳥。

婦人們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只是那話題跳躍的很快，已經(jīng)從衣裳上跳躍到了哪個漢子鉆了哪個女人的被窩，哪個女人成天晃著一對奶子，勾的漢子走不動腳，又哪個男人很兇猛，他媳婦天天走路都要叉著腿之類的，內(nèi)容非常的勁爆。

慕傾傾聽的津津有味，女人聊起性方面可一點都不遜于男人。

還是大勇媳婦先反應(yīng)過來，“小四可還是個小姑娘，你們說話注意著點?！?/p>

幾個婦人善意的發(fā)出笑聲，其中一個道:“記得小四是十六了吧，都到嫁人生娃的年紀了，知道知道對她也有好處?！?/p>

慕傾傾一臉靦腆，“嬸，出來的久，我先家去，你們聊著?！?/p>

少女小臉兒羞紅，眼眸若水，睫羽半遮，宛若一朵雪后的嬌花。

看著她走遠，有人感慨，“我才發(fā)現(xiàn)，這楊家小四實在俊俏。”

“可不，比起戲文里唱的千金小姐也是不差?！?/p>

“我看啊，咱們這后塘山水全滋養(yǎng)到她一人身上去了?！?/p>

“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后生?！?/p>

大勇媳婦道:“給你家那小子娶回家唄，年紀可不正合適？”

那婦人面露訕色，轉(zhuǎn)到別的話題去聊。

楊家小四好看是好看，可那小身板哪兒是做農(nóng)活的料，聽說身體還不好，娶回家是萬萬不能的。

積雪鋪陳在路上，踩下去時，就是一個腳印，還有“咯吱咯吱”的聲響。慕傾傾搓了搓手，走到一處拐角，見四下無人了才快步以不留下痕跡的小心，往牛棚所在的方向走去，牛棚遠離房舍，空蕩蕩的矗立在平野，草木早已搖落殆盡，棚頂白雪皚皚，格外蕭索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