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云派的陣法能抵御最強外敵,但百密一疏,黑水能鉆入防御陣的漏洞,迅速破壞陣眼,化身洪水猛獸吞沒了數(shù)以千計的歸云派弟子。
云晟乘著紫葫蘆,晚來一步,見門派被黑水淹沒,震驚萬分:“究竟怎么回事?”
“師弟你來的正好!”云虞指著高處的白似瑾,“跟我一同對抗邪魔!”
云晟看向白似瑾,微微一愣。
猶記得涼亭的白似瑾,眉眼清柔,神情湖泊般沉靜,而不是現(xiàn)在的豎瞳沉暗,渾身暴虐之氣。
這才是魔君真正的模樣?
“愣著干嘛,上?。 痹朴菔殖謴V陽劍,朝白似瑾方向直沖而去。
云晟只能跟隨其后。
為了門派安危,今日非得一戰(zhàn)!
許萱草透過窗戶,眼看師父師叔跟自己夫君,三個至親至愛打斗起來,胸口悶痛,如同被一根繩子緊緊纏死。
好不容易破開禁制,許萱草將蛇寶寶放進衣兜里,朝打斗的方向飛奔而去。
整個道館被水淹了,弟子們都在想辦法攀到高處,無一傷亡。
奇怪的是,許萱草所在之地,黑水會自動退開一個圈,使得她踩在干燥的地面上。
是白似瑾無形中在保護她?
甚至還顧念她,沒傷害同門師兄弟。
心頭一熱,只想快快趕到夫君面前。
阻止?fàn)幎罚缓蟾丶摇?/p>
“小妞,干嘛跑這么急啊?!?/p>
耳旁呼來揶揄的輕笑,許萱草沒有法力,還未覺察出有人,就被一雙手從后擒住肩膀。
“你想找素堇吧,我送你上去啊哈哈哈哈……”
此時,云晟打斗得精疲力竭,面對魔君強悍無比的力量,初次意識到修道者多么渺小。
他甚至覺得,素堇并未對他們下狠手。難道是因為草草么。
幾番刀光劍影,云虞的廣陽劍被素堇折斷,從高空落下地面。
云虞佝僂著身,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
素堇冷冷道:“我不會殺你們,只想找回我妻兒?!?/p>
云虞強撐著站起身:“你休想再玷污我的徒兒!”
“妻兒?”云晟抓到了重點,“你跟草草有孩子了?”
云虞驚道:“胡說八道!哪來的孩子!”
“萱草一年前就懷了我倆的骨肉?!彼剌来浇锹舆^一絲淺笑,“你們算是萱草的至親,我不會為難兩位?!?/p>
云虞震驚得話都講不清了:“你……”
云晟喃喃道:“孩子都有了啊?!?/p>
若是草草跟素堇真心相愛,云晟覺得,沒必要再繼續(xù)為難兩個小夫妻了。
“哇,原來你都當(dāng)娘了?!辈贿h處,傳來令狐煒咯咯的壞笑。
三人齊齊朝聲源看去。
只見,令狐煒一手擒著許萱草飄在空中,一手握著把黑色小刀,抵住許萱草的喉嚨。
“魔君好久不見啊?!绷詈鼰槻[起眼笑,做出一副好友敘舊的模樣,“才百年未見,老婆兒子都有了啊,不錯,真不錯?!?/p>
素堇不跟他廢話,沉聲道:“放開她?!?/p>
令狐煒聳肩:“她可是我籌碼,我哪敢放啊。你說是不是,陸云魚?”
云虞眼睜睜看著抵住許萱草的尖刀,聲音嘶?。骸俺艉偅瑒e動我徒弟……”
云晟望著令狐煒,又掃了眼云虞,想起埋藏心里長久的疑惑:“師兄,你跟那妖魔早就認識?”
云虞頓時哽咽:“我……”
素堇輕笑,他早知道這事,所謂歸云派掌門不過如此。
許萱草感受尖刀劃過肌膚,有點刺痛,自己倒不畏懼令狐煒的威脅,只擔(dān)心傷到衣兜里的蛇寶寶。
令狐煒在許萱草耳畔低笑:“小妞,給你個測試夫君真心的機會如何,如果他能為你豁出性命,我就放了你,否則我用尖刀割出你的精魂?!?/p>
許萱草一震,怒斥道:“妄想!”
“對了,我還得為你加大籌碼?!绷詈鼰樞Φ醚鄄[成縫,“五百年前,你是婆娑神樹的果子,當(dāng)年魔君大人親手所栽的呢。魔君大人,你還記得嗎?”
云虞聽著令狐煒說出秘密,大喝道:“萱草,別聽他胡說!”
“嗤!”令狐煒瞪了云虞一眼,“都這份上了,還不敢承認?果子是你偷的,當(dāng)時你還是個藥童呢,膽子真夠大?!?/p>
云虞眼珠泛紅,攥緊拳頭:“萱草不要信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