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見半個月過去,各大俱樂部毫無動靜。無關(guān)痛癢的替補二隊倒是宣布了幾個選手,沒引起什么關(guān)注,大家想知道的重磅消息還被俱樂部壓著,都等著在轉(zhuǎn)會期快結(jié)束時搞個大新聞。
“……人家俱樂部都還沒放出風(fēng)聲的事,我不好說的?!毙“最D了頓:“不過有件事倒是可以說。xiu哥不會退役,他還想再打一年。”
“ xiu牛逼!”女生高興地悶了一杯酸梅汁,繼續(xù)八卦:“road在總決賽采訪說過他不退役了,那應(yīng)該還是留在ttc;你和qian和ttc合約也還沒到期… …soft呢?他只和ttc簽了一個賽季吧?我聽說好多家俱樂部在談他!”
小白挑眉笑了笑。
那可不,有點資本的俱樂部除了pud外一個沒落,全往他們中單跟前靠。就他所知,開價最高的已經(jīng)喊到了三開頭八位數(shù)。這對剛在賽場出道一年的選手來說是天價。富哥雖然開的價格雖然也不低,但跟最高那個比還是差了點……畢竟很多俱樂部背靠大公司,都指望著簡茸去給他們的戰(zhàn)隊帶流量帶人氣帶成績。
但沒用。
有錢算什么?他們簡神不缺錢,就要人。
女生從他反應(yīng)中窺知了一些,點頭喃喃:“那ttc這賽季只有ad位置有變動?!?/p>
“嗯……?。俊?/p>
涮了半天鴨腸剛要享受勝利果實的莊亦白張著嘴抬頭:“什么變動?誰變動?我們ad…………誰說我們ad要變動?!”
……
莊亦白連大衣都顧不上穿,拿起手機匆匆出了餐廳。
這種電話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打,他找了個角落撥號,聳著肩膀被凍得哆嗦。
丁哥沒接電話,他又打到了路柏沅那,快掛斷的時候才被人接起。
“哥,什么情況?。俊币魂嚭L(fēng)刮過,小白說話都在發(fā)抖:“為什么有人爆料pine要轉(zhuǎn)會到mfg?你聽說這事了嗎?丁哥就這么任由那些人造謠博眼球……”
路柏沅說:“聽pine提過?!?/p>
小白一頓,整個人跟被凍僵似的:“pine……跟你提過?提過什么……”
“可能會離隊的事。”路柏沅把泡好的咖啡放到來開房卻抱著手提電腦打排位的男朋友手邊,察覺到小白的沉默,他眉梢一挑:“他沒跟你說?”
風(fēng)灌進衣襟袖口,小白渾身都冷透了。但他仿佛毫無知覺,拳頭松了又緊,反復(fù)好幾遍。
“沒。”他啞聲道:“確定了嗎?那,那我們下賽季的ad……”
“丁哥在談,目前的預(yù)想是二隊的ad小魚,青訓(xùn)隊里也有不錯的,其他戰(zhàn)隊的話,丁哥比較看好豆腐?!?/p>
小白都懶得去想豆腐進隊會不會跟簡茸勾肩搭背直接左轉(zhuǎn)派-出-所了。
怪不得不想和他賣腐了,連屏保和背景都要他換掉。
路柏沅聽著電話那頭的風(fēng)聲,似有所感地垂下眼,道:“還沒確定,不過如果沒記錯,今晚pine應(yīng)該去mfg基地跟他們經(jīng)理詳談了,估計這幾天就能有結(jié)論?!?/p>
小白眼睛都被吹痛了。
他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揉了一下眼睛:“……哥,戰(zhàn)隊為什么不留他啊,我們不剛一起拿到冠軍了嗎,他為什么非要走……”
“mfg開的價格不錯,戰(zhàn)隊也愿意圍繞下路打。pine很年輕,也很有野心,想去不奇怪。”
“……”
感覺到小白的情緒,路柏沅垂下眼,平靜地安撫他:“時代不同了,選手轉(zhuǎn)會是很常見的戰(zhàn)隊變動。轉(zhuǎn)會以后還是朋友,只是不在一起訓(xùn)練打比賽了,不用太傷心?!?/p>
pine從mfg基地出來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
坐上車,他拿出手機想再看一遍兩小時前隨手刷到的,內(nèi)容為“在游樂場撞見bye和他女朋友了,bye還幫女朋友拎包好甜哦”的微博,按了兩下卻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何時早就沒電關(guān)了機。
他看向窗外不斷后退的路燈深吸了一口氣,涼氣從鼻腔喉嚨竄至心臟,被東扯西拽得生疼。
就知道,白天把人放走,可能就要不回來了。
回到基地,他沒急著進去,而是靠在墻邊拿出煙,安靜地抽起來。
莊亦白不喜歡煙味。雖然從來沒在自己面前開口提過什么意見,但他每次抽煙的時候,那人都會離自己遠一點點。
一包煙抽完又過了半小時。pine轉(zhuǎn)身打開基地大門,脫鞋進屋。
基地一片昏暗,只開了幾盞廊燈。
以至于他看見自己房門口有一團模糊黑影時,在原地停留了一秒才繼續(xù)往前走。
他偷偷想了一晚,一天,很久的男生討債似的坐在他房門口,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正低頭捧著手機一遍遍撥電話,揚聲器里不斷響著“對方已關(guān)機”的提示音。
pine用小腿碰了碰他的膝蓋。
專注手機的莊亦白抬起頭,眼里還是撥不通電話的煩躁和焦慮,他們對上視線的一剎,小白緊皺的眉頭緩緩松開,然后再重重擰起來……
pine剛要開口,就聽見“咚”地一聲。
莊亦白丟掉手機,直接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腿。
pine:“……”
pine伸手想把人拉開,低頭看到莊亦白整張臉都埋在他腿上,抱得死緊。
“江余松,你不是人?!?/p>
被點名的人登時頓在原地,手懸在小白頭發(fā)上空,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慌亂和無措。
莊亦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