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嗎?還是要我避下嫌?”
舒瑤說地大大方方,可左政卻聽地分外刺耳,好似她認(rèn)定了他是心中有鬼才不接林晚的電話。鈴聲依舊,響地不免也叫人有些心煩意亂,左政確實(shí)不想接那通電話,倒不是因?yàn)樾闹杏泄?,而是因?yàn)閴焊鶝]有接通的必要,林晚的這種把戲,玩地實(shí)在是有些老套,可舒瑤確實(shí)是有了誤會,而且這誤會還是由來已久。
旖旎的氣氛好似在這通電話之后忽地被劃開了個口子,呼呼的冷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很快便沖散了之前的纏綿曖昧。左政皺了皺眉,也直接掐了那通電話,可這時舒瑤也從他懷里抽身起來,神情有些冷漠,態(tài)度也有些疏遠(yuǎn)。左政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床頭的柜子突然一震,是手機(jī)又響了,這一次不是電話,是很直白的一通短信,發(fā)件人自然還是林晚。
“政哥,我有些難受,你能來看看我嗎?”
用詞不多,卻透著凄涼苦楚,舒瑤忍不住笑出聲,倒是沒想到林晚有一天也會變得這么弱不禁風(fēng),她自然沒把這話說給左政聽,萬一他就好楚楚動人這一口呢?眼眸微垂,舒瑤也抽過床頭放著的那盒煙,那煙雖然拆了,可卻只少了幾支,她從里頭掏出一根,在指間把玩的同時,左政也終于喊了她一聲。
舒瑤沒回應(yīng),只自顧自地點(diǎn)了那根煙,煙霧裊裊,掠過倆人的視線,她抬眸,勾著嘴角淺淺的笑,還有那微揚(yáng)的眉梢,好似自己有多么的不在意,可那煙嘴卻被她掐地有些皺了。
左政想和舒瑤解釋,雖然那解釋讓他有些難以啟齒,更是覺得有些惡心,他皺了皺眉,口水也反反復(fù)復(fù)吞咽了好幾回,是有些緊張,那些不堪的事情他只在閔駿的面前說過,閔駿是他的心理醫(yī)生,而舒瑤不一樣,她是他愛的女人。
“我和林晚……”只是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解釋,不過是剛起了個開頭,卻最終沒有繼續(xù)下去。
舒瑤夾著煙,在細(xì)長的煙嘴上也留下了一圈濕潤的吮痕,灰白的煙霧吐出,那味道說不上好聞,也有些冷冷,可她卻笑了,笑地有些淡漠也笑地有些譏諷。
“沒人想知道你那些事?!彼土滞韾蹧]愛過,有必要這個時候告訴她嗎?
你要問舒瑤生不生氣,那自然是生氣的,從昨晚到今早,她和這個男人共度了不止一回春宵,或許是因?yàn)樗^了,對,估計(jì)也只能是因?yàn)樗^了,所以她才會有種錯覺,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會有些不一樣,就像她對左政,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就變得不一樣了嗎?要不然她也不會因?yàn)槟峭ü室獾碾娫?,無關(guān)痛癢的那條短信竟然就吃味了。哦,倒也不是,可能是她鳩占鵲巢,占了別人的位置,所以林晚才會先聲奪人,一大早又是電話又是短信,特特地過來宣誓自己的主權(quán)?
那是一場活色生香的夢,入地是兩個心思詭譎的人,那夢是美好的,可做過了也就那樣,身體通暢卻比不了心上的荒涼。
一室的歡愉,曖昧的那些情欲,最后統(tǒng)統(tǒng)都成了濃郁嗆人的煙味,沙發(fā)的一側(cè)還搭著左政的襯衫,那襯衫本是他幫舒瑤穿上的,所以她離開時才會脫了,因?yàn)椴皇撬?,因?yàn)榇┲缓线m。
左政想著舒瑤的話,煙也狠狠又抽了一口,電話又響了起來,依舊還是那個人,左政看了一眼,最終嗡嗡的鈴聲也有了停歇,是在臥室里不知名的角落,是在那粉身碎骨的手機(jī)殘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