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三扇門
阮南燭在醫(yī)院里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才醒來。
期間林秋石一直守在他的旁邊,擔心他出現(xiàn)什么意外。別墅里的幾人都來了趟醫(yī)院,在得知阮南燭沒什么大礙后才離開了病房。
阮南燭醒的時候,林秋石正在用手機看新聞。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怎么,這兩天出意外的人特別多,而且死狀千奇百怪,還有幾個在火災里坐電梯結(jié)果電梯卡在空中,里面三個人全被活活燒死了。
林秋石看完新聞后抬頭看了眼阮南燭,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了,只是醒來后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這樣沉默的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南燭!”林秋石見狀很是擔心他的狀態(tài),小心翼翼的喚了聲他的名字。
阮南燭沒說話,眼神慢慢移到了林秋石的身上,那雙黑色的眸子里是一種林秋石看不懂的情緒。
“你渴嗎?”林秋石見他嘴唇有些干,便上前將他扶起來,然后把倒?jié)M了溫水的杯子遞到他嘴邊,“醫(yī)生說你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只是太疲憊了,休息幾天就好?!?/p>
阮南燭一口一口的將水咽下,又閉了閉眼,才說了句:“知道了?!?/p>
林秋石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打碗粥?!?/p>
“不餓?!比钅蠣T說,“你就在我旁邊坐著,我的手機呢?”
林秋石把阮南燭的手機遞給他,看見他撥了號碼。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阮南燭嗯了兩聲后便隨手掛了。
“程千里第五扇門的提示出來了?!比钅蠣T說,“五天后你和他一起進去?!?/p>
“好?!绷智锸敢饴爮娜钅蠣T的安排。
“我這邊看看情況,可以的話帶著你們兩個一起。”阮南燭半閉上眼睛,“但是還不確定情況,盡量吧?!?/p>
“你不用太勉強。”林秋石道,“我一個人也行的?!?/p>
阮南燭搖搖頭,沒有回答。
后來林秋石才知道,這已經(jīng)是阮南燭的第十扇門了,和他一起進門的,是另外一個組織同樣第十扇門的一個男人。兩人關系不錯,只是從這第十扇門里出來的,卻只剩下阮南燭。
“最后就我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活了下來。”回到別墅后,阮南燭簡潔的描述了門里的事,“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能活到第十扇門的,哪里會有等閑之輩。
“程千里你的提示拿到了吧?”阮南燭似乎對這扇門的事情不愿多談,轉(zhuǎn)移了話題。
“拿到了。”程千里說,“就在阮哥你昏迷的那天晚上拿到的?!彼麖亩道锾统隽艘粡埣垪l,“噥。”
阮南燭看完了紙條上的字,然后將紙條遞給了旁邊坐著的林秋石:“你看看,這也是你的下一扇門?!?/p>
“哦?!绷智锸舆^來,看見紙條上寫了三個字,阿姐鼓。
“這是什么?”林秋石沒懂紙條的含義,“是樂器?”
“不,是一首歌名?!背糖Ю镆呀?jīng)大致查了紙條的含義,“歌詞大意就是一個妹妹四處尋找姐姐……”
“只是這樣?”阮南燭道。
程千里道:“肯定還有別的意思?!彼缓靡馑嫉膿蠐项^,笑了,“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查么。”
程一榭在旁邊不咸不淡道:“你死的時候也能這么從容就行了?!?/p>
程千里:“哇,你怎么說話呢,這不是還有好幾天嗎!”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阮南燭做了個停的手勢:“趕緊去給我搞明白,你現(xiàn)在進門的時間還不算太穩(wěn)定,別出什么岔子?!?/p>
“好。”程千里乖乖應聲。
這不查還好,等查到了到底是這個歌詞具體的隱藏含義時,林秋石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阿姐鼓前面幾句歌詞是:
我的阿姐從小不會說話,在我記事的那年離開了家
從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想
阿姐啊
一直想到阿姐那樣大
我突然間懂得了她
從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找
阿姐啊
瑪尼堆上坐著一位老人
反反復復念著一句話
唔唵嘛呢叭咪哞
這乍一看只是一個妹妹尋找啞巴姐姐的故事,但是查了故事背景后,才發(fā)現(xiàn)這首歌說的是人皮鼓。
很久之前,某個宗教有這樣的習俗,便是將處女的皮活剝下來,作為鼓面做成鼓,據(jù)說這樣的鼓擊出的鼓聲可以連通生死,超脫輪回。
而歌詞中的啞巴姐姐,據(jù)說是自愿被做成鼓的,但是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便眾說紛紜了。
“人皮一定要選擇沒有經(jīng)歷過情愛的少女,這樣的才最純潔,如果是啞巴就更好了,因為啞巴沒有說過謊,靈魂也沒有被玷污。”程千里讀著查到的內(nèi)容:“而且必須是活剝,這樣的人皮鼓音色才是最好的……”他讀完之后打了個哆嗦,“還好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
有時候人能做出來的事情,總是比鬼怪還可怕。
林秋石道,“這首歌的創(chuàng)作者說是在旅游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去尋找姐姐的妹妹,那妹妹不知道姐姐為什么突然消失了,直到她聽到了一聲唔唵嘛呢叭咪哞,和天邊傳來的擊鼓聲。”
阮南燭靜靜的聽著,不置可否。他現(xiàn)在臉色其實也不大好看,雖然醫(yī)生說并無大礙,但精神上的損傷總歸是難以量化的。
“這次我陪他們進去吧?!弊谂赃叺某桃婚客蝗婚_口,“你休息一段時間?!?/p>
阮南燭道:“你去?”
程一榭點頭,雖然他的年紀看起來和程千里差不多,但氣質(zhì)上比程千里穩(wěn)重許多。完全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阮南燭乍看起來很有幾分相似的味道。
“我考慮一下?!比钅蠣T卻是看了眼林秋石,沒有直接答應。
程一榭微微皺眉,似乎對于阮南燭的猶豫有些不理解,但他到底是沒有再說什么,應了聲好。
好在雖然阮南燭的狀態(tài)不好,但到底是從兇險的門里出來了。
晚上的時候眾人打算好好慶祝一番,盧艷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林秋石在旁邊打下手,發(fā)現(xiàn)盧艷雪的廚藝讓人很是驚艷。一問才知道,盧艷雪以前就是開私廚的,后來遇到了門的事,才把店鋪關了,住進了別墅。
“其實我的廚藝不是最好的?!北R艷雪說,“張蛟的廚藝比我還好,但是這段時間他不在,等他回來了你就有口福了,不過看你也挺熟練的,平時經(jīng)常做飯?”
“一個人住嘛。”林秋石低頭切菜,“總要會做點東西?!?/p>
飯菜上桌,還開了幾瓶好酒,飯桌上的氣氛非常輕松,眾人說說笑笑,完全看不出暗藏的陰霾。
林秋石也喝了兩杯,但也沒多碰,他心里有事,怕喝醉。
阮南燭的酒量倒是很不錯,一個人干掉了一整瓶紅酒。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各自散去,林秋石也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回去之后洗了個熱水澡,再出來時,卻看見阮南燭坐在他的床上等著他。
“南燭,有事嗎?”林秋石擦著頭發(fā)走了過去。
“我需要你。”阮南燭語出驚人。
林秋石聽到這句話愣了:“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阮南燭說,“你不能死?!?/p>
這話乍一聽著實有些曖昧的味道,不過林秋石作為一個鋼鐵直男,完全沒有多想什么,他道:“可以說的更清楚一些么?”
阮南燭最后只說了一句話,他說:“有的人,天生就是為門而生的?!?/p>
他說完這話,便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林秋石。
林秋石總感覺從第十扇門出來的阮南燭身上出現(xiàn)了某些變化,但是一時間,卻又無法搞明白變化的到底是什么。
在休息了幾天之后,阮南燭的狀態(tài)漸漸恢復了。
林秋石知道幾天后自己即將面對自己的第三扇門,所以一直在積極的做著準備工作。
說是準備工作,其實就是晚上和程千里一起看看恐怖片。
“這真的有用?”林秋石對此表示懷疑。
“有用的有用的,看多了我們就不怕了?!背糖Ю飸牙镞€抱著一包薯片。
“我們不需要再去看看那個線索嗎……”林秋石還是覺得不靠譜。
“現(xiàn)在門簡單,線索就那么多,再查也沒有什么內(nèi)容。”程千里說,“哎呀,你看,女鬼出來了?!?/p>
兩人看電視的時候,吐司就趴在旁邊的墊子上暗戳戳的瞅栗子,栗子趴在沙發(fā)角落,悠閑的搖擺著尾巴。
易曼曼路過的時候看見林秋石陪著程千里在看電視,長長的嘆了口氣。
林秋石開始還在想易曼曼為什么要嘆氣,結(jié)果三分鐘后,他就知道答案——程千里,特別怕鬼。
只要鬼一出來,他就開始慘叫,叫的跟被閹了的慘叫雞似得,還企圖往沙發(fā)縫里鉆。
林秋石驚了:“你這么怕的嗎?”
程千里哆哆嗦嗦:“你不怕?”
林秋石:“雖然怕也沒有你這么怕吧,你能不能別抱著我的手臂了……”他感覺自己都要被程千里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