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公主!”
“恭送——公主!”
此起彼伏的呼聲被隔在簾外,
元醉月聽到閘門落下的聲音,車輦走過吊橋,她挑起簾子,看到閘樓上的士兵紛紛對她行禮。
馬車出了月城,走過護城河,算是徹底離了皇城。
元醉月放下簾子,把喧囂拋在身后。
若野,你會跟來的吧?
你不會離開我,縱使我穿著嫁給別人的嫁衣。
此去楚國,走水路順水而下也需半月,可直到從船上下來,再走陸路,元醉月也沒見到若野。
可她知道,他一定在,只是不愿現(xiàn)身罷了。
現(xiàn)已進入楚國境內(nèi),距離楚國皇都還有一兩日路程,送親隊伍舟車勞頓,行進速度明顯降緩,今日沒能趕到與楚國約好的城池安頓。但夜路難行,護送的主將臨時決定今晚在野外進行簡單修整。
元醉月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天家貴女,從未這般折騰過,兼之水路濕寒,從船上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染了好幾日風寒,病懨懨的,吃了些湯藥有過好轉(zhuǎn),但車馬顛簸,休息不好,又病下去了。
今晚宿在野外,春寒尚且料峭,侍從在馬車旁升了篝火。
主將見公主仍是冷,命人用錦被將馬車四面圍裹起來,好在送嫁馬車寬大,倒不至于逼仄。
聽著外面的聲響漸漸消失,夜深了,元醉月嗓子疼得睡不著,她不覺得冷,只是心里空蕩蕩的。
想他得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消氣。
忽然感覺身邊的被子凹陷了一下,元醉月驚覺地轉(zhuǎn)眸,黑夜里一雙手捂住她的嘴,他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公主別說話?!?/p>
元醉月轉(zhuǎn)身摟住他的脖子,直到在他懷里偎了好久,才小小聲地喚他的名:“若野……”
黑暗里他的眼睫半垂,終是將她推開,壓低了嗓子安撫她,“公主,別怕?!?/p>
元醉月?lián)u搖頭,“有你在,我一點也不怕?!?/p>
這話像火芯落在他心口,燙了他一下,他極力抹消這種細小的灼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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