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了,面前這個人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會殺人的。
沒有得到師兄的回答,項澤瀧在周圍看了一圈,眼睛定在了旁邊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周思危。
“救救我們!”項澤瀧選擇向周思危求救。
還未等周思危說話,項澤瀧的背后傳來一陣疼痛,無數(shù)靈氣于身體內(nèi)炸裂開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回頭,看到出手的人竟然是一向信任愛戴的師兄。
張煥之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師……”鮮血止不住的流出,項澤瀧話還未說完,就倒在了地上。
“我選好了?!睆垷ㄖ雌饋砀静幌袷且粋€剛剛親手殺了師弟的人。
兩個人選一個,項澤瀧已經(jīng)死了,那就不必再選了。
“聰明人。”江容易夸了一句。
張煥之這才松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以后更要小心行事。
想到此點,他諂媚的奉承道:“是我有眼無珠,多謝前輩不計較?!?/p>
江容易奇怪的問:“誰說我不計較了?”
張煥之胸前一涼,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貫徹前胸后背的洞,一道劍氣回到了江容易的手中,他的劍太過快了,快到張煥之一點也感覺不到疼,連一滴鮮血都未流出。
“呃……”張煥之面露不可置信,他想要說什么,卻被喉嚨出涌出的鮮血堵住了,只能發(fā)出一些毫無意思的吸氣聲。
張煥之的身體轟然倒下,躺在了他的師弟身邊。
“我說殺一個?!苯菀孜⑿?,“那就只殺一個。”
說到做到。
項澤瀧可不是他殺的。
江容易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目光,他看了過去,“你覺得我——”
覺得他惡趣味,還是覺得他心狠手辣。
周思危吐出了兩個字:“好看?!?/p>
說完后周思危就覺得不應(yīng)該說這兩個字,補充了一句:“是他們咎由自取。”
若不是心懷不軌,自然不會落得這等下場。
兩人乘坐著靈舟離開了湖心島。
江容易坐在靈舟的一端,偶爾看了一眼坐在另一端的周思危。
這人就如他所說,保持距離,不再黏在江容易的身邊。
江容易好不容易才習(xí)慣了身邊多了一個人,現(xiàn)在突然不見了,倒覺得渾身不舒坦。
于是江容易干脆不去看周思危,將手伸出船外,浸入冰涼的水中,感受著湖水流淌著的撫摸。
兩人之間的氣氛過于尷尬,江容易先開口叫了一聲,“喂。”
周思危一直在等待著江容易說話,故而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做出了回應(yīng),“嗯?”
“我說,如果……”江容易鞠起一捧湖水,任由水滴順著指縫流下,“如果你能飛升成仙,會因為什么放棄成仙?”
這個問題困擾了江容易許久。
系統(tǒng)交給他的任務(wù)就是讓周思危成仙。
但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想到是為什么。
“如果?”這個假設(shè)讓周思危陷入了思考。
“那一定是極為重要的人。”片刻后,周思危做出了回答,“比飛升成仙還要重要。”
世間修真者,誰人不想飛升成仙?
又有什么能夠比飛升成仙還要重要。
周思危有了結(jié)論,便毫不遲疑的說:“能讓我放棄成仙的,一定只有無妄?!?/p>
江容易面露奇怪的表情:“……”
江容易:“你都不知道這個無妄是誰,怎么就這么肯定?”
“是?!敝芩嘉|c了點頭,“我雖不記得了,但敢肯定。”
“你覺得我剛才的行為惡劣嗎?”江容易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周思危:“不覺得?!?/p>
“不!”江容易堅定的說,“我覺得我剛才不僅惡劣,還窮兇惡極、心狠手辣,簡直不是人所為!”
周思危不解,“???”
江容易趁熱打鐵,“你看我都這樣了,那個無妄比我還要心狠手辣一百倍,你確定會喜歡嗎?”
“我知道……”周思危似乎十分為難,吞吞吐吐的說,“我知道了?!?/p>
看來終究是傷了江容易的心。
千不該萬不該都是他的錯,不應(yīng)該在失去記憶的時候隨便對人動手動腳。
就算江容易現(xiàn)在說了無妄的壞話,也不能怪罪,都是他的錯才是。
江容易:“什么?”
他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