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導(dǎo)演就在催促開工,孟峻哲應(yīng)了一句,回頭對她說:“不好意思,劇組太忙了。”
周晨爽笑著搖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忙你的就好。我明天才走,今天晚上請你……你們吃飯?jiān)趺礃???/p>
孟峻哲想想晚上沒有戲份,應(yīng)下了。
……
下午大家都要拍戲,周晨爽沒有人陪,自顧自地坐在折椅上看他們拍攝。
她手撐著下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孟峻哲看,眼眸里散著漫天星光,喜歡都要溢出來。
周圍有相識的工作人員過來打趣她,周晨爽心情好,不管別人說什么都笑呵呵地應(yīng)著,就連有人戳穿她一直盯著孟峻哲看,她也大方承認(rèn)自己覺得他帥、演技好,很想和他合作一次。
助理在一旁嘲笑她花癡,戀愛腦,她也不反駁。她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時,直接、坦率,從不加以掩飾。
看著孟峻哲,一個沖動的念頭出現(xiàn)在她腦海。
她想告訴孟峻哲自己喜歡他,一刻也等不了。他這么好,她不想錯過他。
周晨爽讓助理在當(dāng)?shù)氐母邫n私人會所訂了包間,下午的拍攝一結(jié)束,她就約了遲沉工作室的幾個藝人一起過去。
飯吃到一半,她以上廁所的名義悄悄地把言檬叫了出來,告白的決心是有了,但她戀愛的經(jīng)驗(yàn)幾乎為零,又摸不清孟峻哲什么態(tài)度,心里有些發(fā)虛。
洗手池邊,周晨爽問言檬:“你和遲沉怎么在一起的?你告的白?”
“沒有,就是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那天我們都喝了點(diǎn)兒酒?!?/p>
“喝酒?”周晨爽亢奮起來,“對啊,酒壯慫人膽,我也去喝點(diǎn)酒!”
有了這個念頭,周晨爽把言檬帶去樓下的酒水吧,兩人都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沒有經(jīng)驗(yàn),也不知道什么酒好喝。
周晨爽擺弄著酒水單看看周圍,眼角掃到角落里一個女人拿著的一杯冰紅茶顏色的液體,問調(diào)酒師:“她手里喝得是什么?”
“長島冰茶。”
周晨爽酒量不太好,平時紅酒也喝不了幾杯,一聽到酒名中帶“茶”字,自然而然就以為這酒度數(shù)不高,醉不了人。
她爽快地從皮夾抽出幾張紅鈔,往吧臺上一拍:“就這個,麻煩快一點(diǎn)啊!”
言檬也點(diǎn)了一杯,是她沒有聽過的名字。兩杯鶏尾酒端上來,周晨爽迫不及待嘗了一口自己的,口感沒有想像中辛辣,帶著淡淡的果香,感覺就是冰紅茶里兌了可樂。
她又喝了一大口。
不知為何,這酒越喝周晨爽心里越慌,明明下午的時候她還滿心壯志,告訴自己愛情面前勇敢一點(diǎn)沒有錯,大不了就是被拒絕,從頭再來而已,沒再怕的。
可這會兒臨近節(jié)骨眼,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一般的慫,她連等下該說什么都還沒想好。
“你說我一會兒要怎么跟他開口呢?”
“如果我說的委婉一點(diǎn)兒的話,他會明白我的意思嗎?”
“萬一他拒絕我怎么辦?”
“糟糕,我都不知道他對我什么感覺,他會不會對誰都這么好???”
她像是在問言檬,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不知不覺,手里的酒杯已經(jīng)見底。
長島冰茶喝著順口,后勁遠(yuǎn)比她們想像中要強(qiáng)烈,周晨爽漸漸覺得暈,腦袋越來越沉,脖子像要被壓斷,有一只手將她拽進(jìn)甜膩的美夢,而后再無知覺。
周晨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倒下的,最后的意識還停留在言檬說的那句“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她倒在吧臺上,胃里有火再燒,翻江倒海,似是有風(fēng)浪要將她吞沒。
言檬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周晨爽已經(jīng)醉死過去。
言檬強(qiáng)撐著最后一絲意識給遲沉打了電話,遲沉很快帶著孟峻哲下樓。
孟峻哲有些驚訝,她們兩個不是說去洗手間,怎么會突然就到了酒吧,周晨爽還喝成這樣。
然而他現(xiàn)在也顧不上問原因了,周晨爽這樣必須盡快把她帶回酒店安置好,不然被媒體拍到可是個大麻煩。
他從周晨爽的口袋摸出她的手機(jī),想要給她助理打電話卻不知道密碼,言檬說試試他的生日,他照做,結(jié)果手機(jī)真的解鎖了。
他短暫地出神,饒是他再糊涂,也不會不知道女生將一個男人的生日設(shè)為密碼是什么意思。
助理下樓,給周晨爽戴上口罩遮住她的臉。
孟峻哲問:“你們住哪?”
助理報了酒店地址,頭痛該怎么把周晨爽這個小祖宗弄回去,今天的事情要是被人爆料,她和周晨爽就等著那個暴脾氣經(jīng)紀(jì)人來扒她們的皮吧!
孟峻哲問了情況,讓助理去把自己的車開過,他送他們回酒店。
周晨爽醉得不省人事,路也走不了,幾乎整個人都倚在他懷里、依靠著他的力量站立,孟峻哲有些費(fèi)力地把她抱上車。
感覺到男人的溫度,周晨爽悠悠轉(zhuǎn)醒,眼皮沉沉,目光幷不清醒,意識也是渙散的。
她看見了孟峻哲的臉,很模糊,但她知道,是他。
她幾乎是本能地勾住孟峻哲的脖子,緊緊地、用盡全身地力氣盤在他身上。
孟峻哲被她嘞得有些喘不過氣,掰著她的手,喊她:“晨爽,你松開,我們送給你回酒店。”
周晨爽一陣搖頭,整個臉都埋在他懷里:“我不松,我不松!我一松你就走了!”
孟峻哲沒了辦法,放棄想去開車的念頭,把車鑰匙交給她的助理,自己留在后排照顧周晨爽。
他哄著她:“我不走,我送你回去,喝醉了?!?/p>
周晨爽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真的?”
孟峻哲點(diǎn)了一下頭。
周晨爽這才松了一點(diǎn)手上的力道,頭歪向一邊,砸在椅背上。
孟峻哲順勢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讓她坐在身邊的空位,脫下外套,罩住她已經(jīng)凌亂的連衣裙。
助理發(fā)動車子,車子駛過酒店門口的減速帶,顛簸了一下,周晨爽剛要重新睡過去,沒有坐穩(wěn),頭重重地撞在車窗上,疼得她當(dāng)即“哇”地一嗓子哭出來。
“怎么又有人要謀害本宮!!上次是釘子,這次是玻璃!!來人,給本宮護(hù)駕!!”
孟峻哲:“……”
助理:“……”
這個喝醉酒的人怕是個傻子吧。
孟峻哲被她鬧得哭笑不得,無奈嘆了一聲,抬高手臂,手掌撐在車窗上,將她的腦袋和玻璃隔開。
“這樣就不會痛了?!?/p>
哪知周晨爽這一哭根本收不住,醉酒的女人鬧起來沒完沒了,一邊哭得淚眼婆娑、妝也花了,一邊嘴里嘟嘟囔囔說著胡話。
“我再也不要喝酒了,這酒燒得我胃好難受!我整個人就感覺飄來飄去的,怎么辦?”
助理咬牙嗆她:“你就飄吧,被季姐知道你就等著腿被打斷吧!”
周晨爽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又哭:“為什么要打斷我的腿!我容易嗎?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我還喝了酒!我就為了來看他一眼,我容易嗎?你們還要打斷我的腿,你們是魔鬼!”
她聲音含糊不清,孟峻哲只捕捉到了只言片語,問:“什么十幾個小時?看誰?”
助理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
周晨爽繼續(xù)發(fā)作:“言檬你個小騙子,什么喝酒壯膽,明明是壞了我的大事,我要……我要……”
她越哭越兇:“怎么辦呀?我害怕,我成膽小鬼了,我從前不是這樣的……”
她說不下去,胃里火辣辣地難受,眼睛一閉,身子一歪,倒進(jìn)孟峻哲懷里直哭。
孟峻哲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漸漸的,哭聲小了,呼吸聲均勻下來,車?yán)飪蓚€人的耳朵才得以解脫。
車子接近她們下榻的酒店,周晨爽突然捂著嘴巴作嘔,用力拍了幾下椅背。
助理透后視鏡看她,表情驚悚:“我的媽呀,她不會是要吐了吧?喂!你忍著點(diǎn)啊,這可是別人的車!”
孟峻哲臉色沉郁,扶著周晨爽:“開快點(di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