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呀：？

路哥：不敢相信，向向竟然是這種禽獸。

小景呀：？不是，沒有，你別胡說啊。

路哥：那你今天是不是也來滿城了？跟我見一面啊，大家都這么熟，我請你吃飯。

小景呀：沒有啊。

路哥：？

路哥：你老公生日你都不來啊？

景歡愣住了。

景媽邊下樓邊戴耳環(huán)，道：“只是去泡個溫泉，帶電腦做什么？網(wǎng)癮不要這么大。”

她剛說完，就見自己兒子從飯桌站起來，匆匆往車庫跑去。

再回來時，手里抱著自己的電腦包。

她愣了愣：“這么聽話？”

景歡說：“我不去泡溫泉了，你和爸約會愉快?！?/p>

景媽停下腳步，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景歡往樓上走去，才上了兩個臺階就停了下來，回頭問：“媽，爸生日的時候，你都送些什么??？”

被景媽訓了一頓，景歡抱著背包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

直到出租車司機問自己要去哪，他才發(fā)覺自己目前沒有任何計劃。

人是肯定要見的。

但不是現(xiàn)在，他至少得準備點生日禮物，而且他還不知道向淮之的住址。

景歡想了想，報了個商圈的名字。

向：出發(fā)了么？

景歡靠在后座上，有些納悶。

他為什么沒提前告訴自己呢？

難道是覺得，他們的關系還沒到能一塊過生日的那步？

這些郁悶只在他腦子里存活了幾秒就被他掃開了。

小景呀：出發(fā)了。

向：好好玩。

小景呀：你在做什么？

向：健身房，陪我爸。

小景呀：大概要多久啊。

向：不知道，可能還要去游泳，怎么了？

小景呀：沒什么。

小景呀：就想找點話跟你多聊一會兒。

景歡在商圈轉悠到下午兩點，給向淮之發(fā)消息，對方?jīng)]回復，應該是在游泳了。

他也沒著急，找路杭要了向淮之的住址后，在那附近找了個網(wǎng)吧。

下午四點多，向淮之才回復過來。

向：剛在游泳，沒看手機。

向：我以為你會在車上睡一會。

向：還在嗎？

小景呀：在！

發(fā)完這句話，景歡有點想笑。

他們這樣，真就像在搞網(wǎng)戀，開口就是“在嗎”“在干什么”“沒看手機”。

向淮之發(fā)了張照片過來，看起來像是某家酒店的包廂。

向：今天家庭聚餐，在等人。

景歡怔了怔。

小景呀：這樣……

向：你到了酒店了嗎？

景歡下了機，往網(wǎng)吧外走，他在花店訂了花，說好了五點去取。

一到冬天，天就暗得格外早，這個點就已經(jīng)有夜宵商販出來擺攤子了。

景歡聞著那味道，慢吞吞地敲字。

小景呀：到了，酒店附近還有燒烤。

向淮之看到這消息，挑了挑眉。

溫泉度假村基本都在山里，荒郊野外的，哪來的燒烤攤？

他剛想細問，包間的門被打開，是經(jīng)理來確認菜單。

他看了眼在陽臺外打電話的父親，只好起身接過了對方的單子。

五點正式上菜，這頓晚飯，說是過生日，其實更像是家庭聚餐，大家一年忙到頭，也只有年頭的假期有點空。

晚飯剛開始，話題就兜到了向淮之身上，學習、戀愛一樣不誤。

向淮之已經(jīng)習慣了，三言兩語就應付了過去。

手機振了幾下，他立刻垂下眼，解鎖了屏幕。

看到發(fā)件人后，他操作手機的速度慢了一點。

小路小路永不迷路：嘿bro，生日快樂，禮物明天給你。

向：謝謝。

小路小路永不迷路：怎么樣，快樂嗎？

向：？

小路小路永不迷路：小景景到你那了吧？明天帶她出來跟我見一面唄，我請你們吃飯。

向淮之很輕地皺了一下眉，然后把手機放進兜里，站起身來，禮貌道：“我有事，出去打個電話。”

景歡坐在燒烤店，左邊椅子放著禮物盒子，桌上放著一束玫瑰，覺得自己有點傻逼。

他應該找家餐廳才對，在這坐上半小時，豈不是得沾上一身味兒……

但是他剛剛路過時，看到這家燒烤攤的老板邊往攤位上擺食材邊抹眼淚，一問，原來是老婆出了車禍，為錢煩心。

然后他腦子一抽，就點了一百串羊肉串。

他看著眼前滿滿當當?shù)目敬鏌o表情地想，要不把高自翔叫出來擼個串兒吧，花和禮物可以先藏在老板店里。

景歡拿出手機，剛想從備忘錄里找出高自翔，一個微信視頻就切進來了。

他愣了一下，立刻接通。

向淮之垂著眼皮子，問：“在哪里？”

“在吃烤串?！本皻g頓了下，補充，“就我今天跟你說，酒店附近的烤串攤?！?/p>

向淮之抬眼，沒再看他，他只能看到對方的下巴和喉結。

景歡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他看著對方背景里黑漆漆的天，問：“你不是在酒店包間里嗎？”

“嗯，”向淮之說，“現(xiàn)在在酒店附近的燒烤攤。”

景歡懵了一下。

好好吃著飯，你去燒烤攤做什么？

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見屏幕忽然一黑，緊跟著，另一幅畫面呈現(xiàn)出來——向淮之切換到了后置攝像頭。

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燒烤店。

店門口坐著個人，左手邊放著禮物盒，右手邊還隔著一束花，和整個店鋪格格不入，像個傻子。

這傻子還挺眼熟。

景歡怔了下，瞳孔驟然一縮：“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后來了個人。

向淮之脫下手套，隨意塞進口袋里，在他身后伸出手來，托起他的下巴。

景歡下意識抬起頭，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向淮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滿滿當當?shù)难蛉獯谥型鲁鲆豢诎嘴F：“在這干什么？”

景歡使勁兒眨了幾下眼，半晌才喃喃道：“……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