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悅你,那之前為何要親你?!?/p>
“那不過是玩笑罷了?!?/p>
“什么玩笑。如果他心里沒你,日日蠱又如何能起用?!?/p>
宴文成愣住了,他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苗念:“你說什么?”
“我沒和你說過?”
“當(dāng)然沒有?!?/p>
“日日蠱本來就是一個促成互相喜歡的有情人?!?/p>
“不……不是,日日蠱,難道不是淫蠱嗎?”
“哎呀,你下流?!?/p>
“可分明,分明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而且而且……”
接下來的話卻說不出口,如果是這樣,為什么雍雪陽犯蠱的時候,就會想要與他行歡好之事。
這是什么喜歡。
苗念繼續(xù)叨叨:“更何況,日日蠱只是把人所思所想放大罷了,他對你做的事情,雖然不是出于他本意,亦或者蠱迷了他的心智。讓他本能地去做了哪些事情。然而,如果他沒有心儀你,沒有想過要做的事,日日蠱如何能起效?!?/p>
“你的意思是……他對我?”
“對啊,我也對你下過日日蠱,可惜你真對我沒那方面的心思,一點都沒起效,如若不然,我怎么會甘心放棄?!?/p>
“……”
突然得知這個驚天消息,宴文成直接愣住了。
好半天沒緩過來。
忽然他又抓到了重點:“你說過解蠱后他會忘了所有的事?”
“……對,但一般下蠱,也不會想著解蠱啊。”
“可現(xiàn)在要的便是解蠱。”
那不是雍雪陽,起碼,不完全是真正的雍雪陽。
宴文成心里明白。
“解蠱便是中蠱之人不愛了,解開了,感情也就消散了。我原本不知道,是我?guī)熌锔嬖V我的,你真的要這么做嗎,雖然日日蠱會讓他性情大變,但遲早都能融為一體的……”
“不,給他解蠱?!毖缥某珊V定道。
第五十九章
“所以你是說,我身上被苗念下過蠱?”
雍雪陽動作優(yōu)雅地將茶杯放到桌上,發(fā)出輕輕叩響。
“是何蠱?!?/p>
“令人性情大變的蠱?!?/p>
“我猜猜,是否會控制人的行為?!?/p>
“是。”
“這倒是有趣,這讓我想起,許多次都與你睡在一起,還有明明沒有紓解過,卻一身的事后舒爽?!?/p>
宴文成臉色一白,他勉力地掛起笑:“只是讓你有一段時間,神志不清罷了?!?/p>
“宴文成!”
雍雪陽忽然連名帶姓地喊了聲他:“我平生最恨有三,辱我、利用我、欺我。”
他起身將茶杯掃落在地,眼中滿是冰冷的怒意:“你真當(dāng)我什么事都不知,你身上的痕跡,我猜了三分,從你床上醒來,卻完全不知發(fā)生何事,我又猜到了三分。我給過你機(jī)會坦白,可你從頭到尾,卻只是隱瞞欺騙?!?/p>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說?!?/p>
“是不知如何說,還是不想說?”
宴文成被他話語中的意味刺得難堪,他抖著唇,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雍雪陽笑了:“倒沒想到欺我用我辱我的,竟然是你,該說怎會是你?!?/p>
第六十章
雍雪陽拂袖而去,苗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里間繞了出來。
她像是有些不平,微微怨憤地:“他怎么這般說話,下蠱的是我,怎全怪罪你的頭上?!?/p>
宴文成垂眸搖頭:“他說的,倒也沒錯。欺他,是我一直粉飾太平。用他,是我明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卻依舊因為自己的理所當(dāng)然,沒有阻止他與我歡好。辱他……是他將我當(dāng)兄弟,我又將他當(dāng)成什么?!?/p>
苗念啞然。
她不知事情中的彎彎繞繞,卻明白兩人這回,怕是隔閡已深。
她有些不解:“難道兩情相悅,不就是最好的嗎?如果不解蠱,哪怕他如今再生氣,也離不開你?!?/p>
宴文成依舊搖頭,這下卻伴著些許愉悅與輕松:“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離不開?!?/p>
“你不也心悅他?”
“是,我喜歡他,可這不公平,雍雪陽是唯一的,上天下地,只有他是雍雪陽,別的,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