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羲淺!你還敢大言不慚,今日若不是太子殿下慈悲,你沖撞月妃,殺了她的愛寵,就夠你走不出太子府的大門!”周眉騰的起身,不由分說生疼的巴掌送到黎羲淺的臉上:“給我去院外跪著,什么時候骨頭松了,想好了怎么認錯,在來見我!”
周眉看著受了委屈的黎柳柳,心疼的拉住她的手:“你妹妹好心給你說話,你不識抬舉便罷了,還出言不遜!”她目光如同冰劍一般落到黎羲淺身上,鼻尖冷哼一聲,輕柔的看著自己的愛女:“走吧?!?/p>
“小姐?!陛克{見人都走了,忙不迭的走了進去,里面震天的聲音在她耳中落得干凈:“這如何是好啊,夫人最愛刁難您,這一跪”想著前不久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大病一場的事情,菘藍就忍不住的流淚。
刁難,這一次看是誰刁難誰了!
“沒事,你去看看錦紋如何了,跪罷了,母親就這點把戲罷了。”黎羲淺給心疼自己的婢女擦了擦眼淚:“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還記得我們院長那顆石榴樹嗎?”
菘藍不解的點點頭,黎羲淺將她摟到懷中,下巴靠著她的肩膀,嘴巴小聲的說了兩句,菘藍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黎羲淺走出正廳,看著金碧輝煌又透著厚重古樸氣息的庭院,慢慢的屈膝跪下,似乎上一輩天天都在下跪,卻沒有任何一跪是為了自己,這一世,自己不會在天真,那些給過自己當(dāng)頭一棒的人,總有一日是要跪在自己腳邊匍匐哀求。
另外一邊,謝長語快步走進了府門,門口的小廝下跪行禮就要去通報,他不想什么應(yīng)酬麻煩,命令道:“無事,本侯問你,你家大小姐在何處?”
小廝急忙道:“被夫人叫去問話,應(yīng)該沒有回院子,想來還在正廳吧。”小廝說著大概指了指方向:“就在那邊。”
謝長語聞言邁步而去。
剛剛走過回廊,赫然的看著少女柔弱的身姿正跪在地上,有些搖搖晃晃,手上的衣袖沾滿殷紅的鮮血,連著地上都染紅了幾分,謝長語兩步過去“黎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高門貴女,哪里有光天化日跪在奴仆出入的地方,有傷大雅!
黎羲淺心中狡黠一笑,嗓子咳嗽兩聲,聲音沒有了初見的清脆感覺,帶著明顯的沙啞:“母親說我冒犯月妃和太子,讓我罰跪呢。”她說著,身子搖晃了幾下,謝長語下意思的底身將人摟住“好像是責(zé)怪我錯過了如此好的夫家”她說著,那雙透亮的眸子閃出盈盈淚光。
她一開口,謝長語神色冰寒,素來聽聞這黎羲淺軟弱懦弱,哪有人天生就是這樣的,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如何對待庶女的!一瞬間,謝長語便隱隱猜測出了那周眉的意圖,黎柳柳和二皇子景澤宜婚期未定,皇室水深,若是有人能去探路,不,或許是做兩手準(zhǔn)備,皇室之中,太子景澤伯與二皇子景澤宜不分伯仲,最有可能榮登大寶,想到這里,謝長語陰笑起來,這算盤打得劈里啪啦,這樣一來,不管未來誰登上大位,丞相府都是位極人臣的高位!
“小侯爺”黎羲淺知道這人是個聰明的,看他眼神一冷,已經(jīng)聯(lián)想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該收場了,謝長語感覺丫頭不對勁,摸了摸她的臉頰,燙手,黎羲淺拉出一個微笑:“小女有點頭暈?!闭f完,黎羲淺一頭栽進了他得懷中。
問詢趕來的周眉看著被謝長語攔腰抱起的黎羲淺,還沒有張口,少年已經(jīng)冷笑,陰寒的眼光掃了過去:“想不到這丞相之女在府中過的還不如本侯家中的一條狗,想來這樣的有趣事情,太后聽了自然不會覺得無聊了?!?/p>
瞬間,周眉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