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遠輕輕推開余加蔓的房門,見她正抱著喜寶哄她睡覺,臉上的表情安謐而柔和,像徐徐晚風,力量卻神奇,輕易便把他心間的陰霾吹散。
哄完喜寶,余加蔓輕輕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見辛遠站在陽臺上抽煙,身影融進夜色里,只有指尖那點紅色躍動在黑暗里。她走過去喊他:“你還不睡?大半夜站在吹冷風會感冒。”
他叼著煙轉(zhuǎn)身看她,夜色里看不清表情,她卻覺得他的目光太過赤裸,像把她整個人都剖開,試圖看清內(nèi)心似的。她有些發(fā)窘,心下懊惱自己多管閑事,他卻已走過來,抽出嘴邊的煙夾在指尖,俯下身輕輕吻住她的唇。
余加蔓覺得今夜的辛遠不同以往,竟也沒推開他,任憑他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肆虐,留下曖昧的水痕。
他輕輕環(huán)住她,并沒加深這個吻,唇間的煙味灌進她的喉嚨,她用力推開他,別開頭咳了幾聲。他說:“明天跟我回家吧,家里沒人打掃,已經(jīng)落灰了?!?/p>
“……”破壞氣氛的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
“明天把喜寶還給她爸爸就回去?!彼吭谒砩?,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除去煙味,還有一種獨特的氣息,她有些貪戀這味道。
辛遠望著遠處的霓虹沉默,心里難得沉靜下來。他見過女人的很多表情,驕傲的,自信的,自卑的,沉迷情欲的,陰險狡詐的……可這種類似母愛的溫軟,卻是他不曾接觸過的。莫北揚說的不錯,她這種居家型的女人,的確有可取之處。
024 邱郎能滿足你?
喜寶見著她爸爸,歡喜地撲過去,喜氣洋洋。邱郎接住她,鼻尖對著鼻尖問:“喜寶和干媽過得開不開心?
喜寶點著頭,清脆地蹦出兩個字:“開心!”
余加蔓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兜里給她裝好的糖果和餅干掏出來遞給她,說:“開心下次再來,好嗎?”
臨走時,邱郎抱著喜寶,喜寶扭著小身子使力和余加蔓揮手,“媽媽,再見!”
辛遠坐在車里,看著不遠處其樂融融的三人……男的儒雅俊秀,女的靈動溫柔,小的一團孩子氣……他冷哼一聲。
余加蔓上了車,偏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不開車?”
他陰陽怪調(diào)地說:“我怕某人還落了東西在這,不妨再等等!”
“什么東西?”
他瞥她一眼,“腦子!”
“……”
“那個男人是誰?你舊相好?”
他只不過隨口一問,她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跳起來,瞪著他的眼睛里有一簇火苗。
“你瞎說什么?我們只是朋友?!?/p>
辛遠冷嗤一聲,朋友?男女之間哪有純潔的友誼?不是男的心懷不軌,就是女的不懷好意,不過照眼前的情勢看,八成是女的居心叵測!
“朋友你會那么緊張?照顧別人的小孩都照顧成了媽媽?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孩叫你媽媽,你高興得都找不著北了吧!”
余加蔓被他的毒舌氣得七竅生煙,聽他繼續(xù)說道:
“只可惜你晚了一步,人家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就算離了婚,你這個已婚婦女也鬧不出什么花樣,你倆沒戲!”
看她四處尋找著什么,辛遠問:“你找什么呢?”
余加蔓咆哮:“刀、錘子、榔頭、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讓你閉嘴!??!”
辛遠閉嘴了,半晌又冒出一句:“惱羞成怒說的就是你吧?”
余加蔓忍無可忍,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搖晃,辛遠忙用力制住他,“我在開車!你是想一塊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