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珵依舊給足她的體面,“工作太忙了,我落腳北京的時間其實不長就沒打擾你?!?
雖然體面但秦淑容聽得出來這話里的生疏,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么,還是宋懷晟在一旁打圓場,“別在院子里聊了,先進去吧。”
進了客廳方平戴著一副眼鏡低著頭打著毛衣,以前總覺得方平什么話都不用說就坐在那里,抬抬眼睛都很唬人,歲月最無情的地方不是別的,一定是從磨掉一個人的鋒芒開始。
“姑姑,回北京這么久也沒來看您,實在不好意思?!?
唐珵以前是說不出來這種話的,在報社里打交道多了,這些話說起來早就不稀奇了。
方平低頭沒理他唐珵也不覺得尷尬,把手里提著的營養(yǎng)品交給宋懷晟,秦淑容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唐珵,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工作呢?”
唐珵雖然沒什么心思和秦淑容閑話家常,但還是有問有答道,“在一個報社當(dāng)記者?!?
“記者挺好的?!鼻厥缛輼O力和他搭著話,“薪資待遇怎么樣啊?北京房價這么高工資要是低你這租房子壓力多大啊...”
唐珵沒有避諱談這個問題,笑著應(yīng)道,“我和宋瑜住在一塊,沒什么租房壓力。”
聽了唐珵的話秦淑容愣在一邊,方平終于放下手里的針線摘下眼鏡輕輕放在茶幾上。
“唐珵,你跟我進來。”
一言不發(fā)的方平忽然開口后進了臥室,唐珵放下手里被秦淑容塞到手里的橘子走在方平身后,說實話要是沒有宋瑜,他可能一輩子也沒勇氣回七百始見方平。
方平站在窗戶邊上,拿著剪刀修著茂盛的石榴花,四五下一個完整的枝椏被方平失手減下來,好笑的是她比唐珵這會兒還要緊張。
“唐珵,宋瑜有什么值得你惦記到這會兒的?”
方平是真心想問,自己的兒子是很優(yōu)秀,可天底下優(yōu)秀的人太多了,誰又值得為了誰等十幾年呢,他不相信唐珵真的一門心思什么也不貪圖就為了和宋瑜在一起。
“這話你沒有問問他嗎?我更不值得人惦記,但他也等了我十幾年?!?
甚至于,唐珵已經(jīng)幾次放棄和宋瑜還有相見時候的念頭,但宋瑜從未間斷地靠著一個金貔貅堅持到今天。
方平?jīng)]有反駁,她不想承認(rèn)也必須承認(rèn),宋瑜心里一直惦記著他,“我沒想過你們兩個隔了這么久的時間還能糾纏在一塊,但是唐珵我十年前跟你說的話不會因為過了這么久就松動,你永遠過不了我這關(guān)?!?
他當(dāng)然知道,人們都說偏見是一座壓垮人的大山,世俗是一道愛跨越不過去的鴻溝,方平這樣的人認(rèn)準(zhǔn)一個道理就是一輩子,唐珵從沒有指望過拿著時間和方平打贏這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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