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唐珵沒猶豫應(yīng)下了,其實李東健跟他耍了心眼子,但唐珵懶得計較。
他給他開的工資一個月一千,他一個月上八天的班,一天十二個小時的工作時長,壓著國家底線給他開了一小時十塊的薪資,除此以外絕口不提賣酒提成的事,臨走的時候還要拍著他的肩膀說多的四十算給他的見面禮。
唐珵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還是笑盈盈地謝了半天,離了這兒,他也不知道到哪里找愿意要他的人。
唯二不如意的就是,他一到周五周六晚上就不見人影方平那里不好瞞,宋瑜那里更不好瞞。
和孫昭商量以后,找了個孫昭家請了數(shù)學(xué)家教順便替唐珵補補課的借口瞞過了方平,宋瑜也只是看了他兩眼沒多說什么,唐珵直覺宋瑜不信,只是懶得管他才沒有多過問。
“小唐,昨天那一單拿了不少提成吧?”
唐珵為了不落下這周的作業(yè)通宵寫完,沒怎么睡又被方平拉起來叫他和宋瑜去公園替她挖土,這會兒還有點犯迷糊,反應(yīng)了半天才聽明白面前人的話,扯了扯嘴角,“不多?!?
唐珵最近不算賣力,替李東健賣酒這事?lián)p人不利己,搶了別人的生意自己還一個子兒也賺不到,劃不來。
“人那是靠著年紀小臉蛋嫩,哄得了富婆伺候得了男人,你羨慕得來嗎你?”
這樣的陰陽怪氣唐珵這幾天沒少聽,但他壓根不在乎,最多冷笑一聲就過去了轉(zhuǎn)頭還像沒事人一樣哥長哥短的。
偶爾看見幾個人沖著顧客低頭哈腰的時候,又有點惡意的快感。
你看,何必計較呢,反正他在這里是一時的,他們才是一輩子要困死在這種地方的人。
看見李東健來了,唐珵換好工作服跟著進了領(lǐng)班室,“東哥,這個月的工資能不能少壓點,我今天有急用?!?
李東健一只手扶著桌子,另一只手在煙灰缸里捻滅了煙頭,皺著眉道,“規(guī)矩就是壓一個月的工資,我也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破例啊?!?
唐珵冷淡地看著他,看上去態(tài)度再謙和都不難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動了氣,“真有急用,要不是為了這事我犯不著來這兒?!?
李東健冷笑一聲,他早知道唐珵心高氣傲地在這里長待不住,拿捏的就是他這一刻也不愿意待在這里又走不得的心理,“真不是哥不給你這個面子,規(guī)矩在這兒放著呢。再說了你又沒成年拿著錢亂花怎么辦,不行你家在哪兒你告訴我,我給你送爸媽手里去。”
看出來李東健欺負他沒成年跟他犯渾,唐珵笑了一聲,“也行,那您給我送家里去吧,就是提醒您一下我媽在人社局上班呢,雇傭童工罰多少我?guī)湍退蚵牬蚵??!?
李東健微微變了臉色頭一次開始正視眼前的人,隱隱發(fā)現(xiàn)唐珵不是什么善茬,但年紀畢竟小脫口說出來的話經(jīng)不起推敲,他媽要真是人社局的人他至于沒滿十八歲不好好念書來這里賺錢,就算真是人社的人,李東健也賭他不敢鬧到家長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