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翊可憐起來當(dāng)真是要把人的心也融化開來的。
吳絡(luò)把她的頭發(fā)撥開別在耳后,啄吻她那因為親吻而變得紅腫的雙唇。
他說:“我也去報了駕校?!?/p>
聽到這句話,宋徽翊明白過來他是暫時放過了自己,她的臉依舊紅撲撲的,眼波媚得能掐出水來,她鈍鈍地回應(yīng)著吳絡(luò),問他:“怎么忽然想起來去學(xué)車了?”
吳絡(luò)環(huán)抱她:“我聽別人說如果有了駕照,可以去給人當(dāng)司機,還能當(dāng)代駕,比送外賣強?!?/p>
宋徽翊覺得這樣挺好,四個輪的車不管怎么說總是要比兩個輪的安全許多。
她叫好代駕,復(fù)又抱住他的腰,頭埋在胸口處蹭了蹭,總算調(diào)整好姿勢,閉上眼休憩。
吳絡(luò)輕拍她的背,手剛觸到又變成了撫摸:“你下去坐好,代駕快來了?!?/p>
宋徽翊連連搖頭,毛茸茸的小腦袋蹭得他有些癢:“我就要坐人肉墊子,他要看就看吧,反正又不認(rèn)識?!?/p>
話音剛落,窗外便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藍色小背心探頭探腦的人。
吳絡(luò)把自己的外套打開兜頭給宋徽翊罩上,他正襟危坐,仿佛自己懷里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寵物,他清了清嗓子:“上來吧?!?/p>
宋徽翊躺在溫暖柔軟的懷抱里,頭頂處只有些微的亮光投進,忽明忽暗,車子開得很平穩(wěn),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父親每每在工廠耽擱晚了,就總是會這樣抱著她坐車回家,因為是最信任的人,她幾乎每次都會在路上睡著,到了樓下也憊懶不肯走路,宋偉周總會嘆嘆氣,用自己的外套把小小的人兒包住抱回家放到床上。
可惜的是,這段路程太短了。
還沒來得及在思緒和搖籃里沉浸太久,迷迷糊糊的宋徽翊就被人從腿彎處抱了起來。
她心里記掛著吳絡(luò)腿上的傷,等電梯時略一掙扎便跳了下來。
宋徽翊整個人看起來都軟綿綿的,她把吳絡(luò)的外套披在肩上,襯得人很嬌小白潤。
回到家,宋徽翊把袋子里的東西全倒出來,拿出底單仔細(xì)閱讀過后將一袋沖劑和幾顆膠囊遞給吳絡(luò):“你快吃,剩下的我給你收起來,明天自己記得按時吃?!?/p>
吳絡(luò)擰開礦泉水,先將膠囊吞下,又咕嚕嚕喝了幾口水,宋徽翊拿出一個小碗出來時,竟看見他正撕開包裝把乾乾的顆粒盡數(shù)倒進了嘴里。
他沒有吞咽,而是再次拿起水把沖劑沖進了喉管。
“……”宋徽翊僵住:“你這是什么硬核吃藥法?!?/p>
吳絡(luò)低笑不語。
他們?nèi)绻皇窃谧鰫?,他往往會表現(xiàn)出一些與外表不太符合的內(nèi)斂靦腆。
“我跟人合租的房間里沒有廁所,在你這兒洗個澡行嗎?”
“行,”宋徽翊打開浴室的門:“請進。”
吳絡(luò)走進去,宋徽翊還是一動不動地倚著門:“你的衣服要不要脫下來洗洗?我可以給你烘干?!?/p>
“那洗完變干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我要穿什么?”
“呃……”宋徽翊進退兩難,她不明白早就赤誠相見過好幾次的吳絡(luò)此時在糾結(jié)什么,可她又不想表現(xiàn)得像個淫魔一樣。
吳絡(luò)還看著她,他忽然抬手把衣服脫下,直到全身上下都脫得精光,遞過來:“那就拿去洗吧?!?/p>
宋徽翊低著頭,接過衣服眼也沒抬地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洗衣機、烘干機和壁掛爐都在陽臺,宋徽翊把衣服塞進洗烘一體機里,浴室里的水聲伴隨著壁掛爐點火的轟隆聲很快響起,她往槽里倒好洗衣液和柔順劑,在關(guān)上滾筒門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宋徽翊急急走回浴室扣門:“你的腿受傷了還洗什么澡?又要感染了!傷口不能碰水的。”
得不到回應(yīng)的她加重了拍門的力度:“要不要我?guī)湍???/p>
“……”
她一咬牙按下門把,緩緩?fù)崎_的浴室的門。
熱氣傾瀉溢出,氤氳升騰的水霧彌漫其間。
宋徽翊啪的一聲按下?lián)Q氣鍵,她逐漸看清渾身布滿水珠的吳絡(luò)。
好在人還不算太傻,吳絡(luò)的左腳踩在一個宋徽翊平日里泡澡時用來放東西的小凳子上,膝蓋彎曲,水并未順著流到包扎好的小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