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香味慢慢傳了出來,鐘宛原本要扛不住睡了,但一聞到安息香的味道,眼睛瞬間瞪的如銅鈴一般大。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鐘宛無助的想,擋不住的。
郁赦平時不聲不響,原來心機如此深沉,對風月上的事這么懂,還知道先把自己迷暈。
鐘宛想到什么說什么,“你心好臟?!?/p>
郁赦:“……”
郁赦看向桌上的香爐,明白了,急道:“我點香是為了,我……”
少年郁赦拿著書的手微微發(fā)抖,想替自己分辨,又覺得這話說出來非常不體面,氣的耳朵更紅了。
鐘宛了無生趣的躺在床上,等著命運的審判,“是我小看你了?!?/p>
郁赦被憋的氣息不穩(wěn),盡力克制著,一字一頓:“我、不、想、碰、你。”
鐘宛一個字也不信。
鐘宛困眼朦朧的看著看了郁赦一眼,心存一絲僥幸,試圖跟郁赦打商量:“郁赦……我能問你個私房話嗎?”
郁赦心里漏了一拍,低聲含糊道:“什、什么私房話?”
鐘宛認真問道:“床上,你喜歡在上面還是下面?”
郁赦愣了下,“什么……上面下面?”
鐘宛抿了下嘴唇,“那什么……你要是喜歡在下面,其實不用點這個香的,我就當是全了你的心愿了,你花了那么多銀子把我弄來,我也不能讓你這錢打了水漂,咳……我今天雖然累極了也困極了,還帶著傷,但小事兒,我這年富力強的,現(xiàn)在還是能把你……”
“我不喜歡!”郁赦終于聽明白了,忍不住把手里的書扔在書案上,“我什么都不喜歡?。?!”
鐘宛“呵”了一聲,心道信了你的鬼,他商量無果,躺了回去,繼續(xù)等待。
郁赦氣的撿起書,繼續(xù)看。
兩人又僵持了半個時辰。
鐘宛滿眼血絲,就是較著勁不睡。
郁赦被氣的胸口發(fā)悶,他覺得鐘宛再這么熬著不行,捂著要氣炸了的肺,起身,又往自己香爐里丟了幾片安息香。
少年郁赦耿直的很,覺得只要鐘宛睡醒再起來,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發(fā)生,自己就清白了。
床上的鐘宛則欲哭無淚,他都要困死了,郁赦還燒香熏他!
“你這是什么愛好啊……”鐘宛困的都要說胡話了,“我一會兒睡的跟死狗一樣,能有什么意思……”
郁赦一頓,負氣一般,又抓了一把香。
鐘宛徹底沒脾氣了。
比自己還強。
他這會兒骨頭都有點軟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睡過去了。
鐘宛看破了紅塵,覺得自己逃不過去了。
鐘宛蒼涼道:“郁赦,我這一覺睡過去,再醒來,就變成真正的男人了,對嗎?”
郁赦雙手發(fā)抖,想打人。
鐘宛到底還是不甘心,抬手狠咬了自己一口。
“你!”郁赦氣結,“你做什么?!”
鐘宛困的說話聲音都小了,“我在等你……意圖不軌……”
郁赦急道:“我是讓你睡覺!”
鐘宛搖頭:“睡了就要遭你日了……”
“那你到底在等什么?!”郁赦氣的口不擇言,“就你現(xiàn)在這精神,我真的要做什么,不管醒著睡著,你擋得住嗎?!是不是一定要我對你做了什么,你才能死心睡下?!”
鐘宛終于等來了一句準話,起身大聲道:“你看!果然還是想日我!”
……
“噗……”鐘宛想起前事,笑的嗆了下,把手里的藥碗遞給嚴管家,“咳……不喝了?!?/p>
嚴平山欲言又止,端著藥碗,好一會兒道:“你前天晚上,是坐郁王府的車回來的?”
鐘宛愣了下,點頭:“是。”
嚴平山踟躕著問:“見著郁小王爺了?”
郁家的別人,絕不會在大半夜明目張膽的當街劫人。
“見著了。”鐘宛倚在床頭,想到郁赦陰測測的那句“笑一聲,讓你哭一次”莫名覺得后背冷,咋舌道,“和少年時比……變了好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