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初現(xiàn),月南歌從僻靜的偏院里悄悄的拐回了自己的住所,望著緊閉的木門,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上前叩響了房門,里頭的沉寂被敲門聲攪亂,隨后悉悉索索的傳來了穿衣服的聲音。
隨著木門敞開月南歌第一時間望向了自己的臥室,當(dāng)他瞧見鋪設(shè)在地上的錦被時內(nèi)心不由松了口氣,只要丟一床被子不需要把床也換了,真是萬幸。
許是因為感激這兩人還有些良心,月南歌的表情也比最初時溫和了一些,他瞧著面前仍赤著上身的天逸,再次好心的問道:“我柜子里有兩件沒穿過的衣服,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先穿一穿?!?/p>
天逸點了點頭,隨著他的步子走到了臥室里,月南歌打開衣柜,從最上層的夾層里取出了一套白色繡銀絲的長袍,光是那泛著光的布料就可瞧出它的價值,千霏霏隔著屏風(fēng)瞥了月南歌一眼,心里莫名犯起了嘀咕,經(jīng)歷了昨天那么多破事,他怎么還對天逸那么大方?
“經(jīng)昨晚之事,今日師父或許會過來,你們在我屋里呆著切莫往別的院子走動?!?/p>
月南歌從柜中取出了自己的朝服,仍有些不放心的望向了千霏霏,“趙玉書的尸首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待我從朝堂回來再商討送你們離開的辦法,切記,不要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p>
正和簪發(fā)作斗爭的千霏霏抬著手臂隨意的嗯了一聲,完全是一副沒有聽進去的模樣,月南歌剛打算再叮囑兩句,穿戴好的天逸便邁步走到她身旁,接過了那頭烏黑的長發(fā)。
月南歌有些郁悶的抿了抿唇,干脆撇過了腦袋,找了一處隱蔽的角落換起了衣服。
等月南歌離開后,小院里只剩下了天逸和千霏霏兩人,似乎是因為經(jīng)歷過生死的緣故,千霏霏總覺得她和天逸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發(fā)生了些什么變化。
傍晚時分,暮色透過窗格映在千霏霏熟睡的臉頰上,纖長的睫毛因為亮光而微微的顫動了兩下,隨著她的眼眸半睜,坐在不遠(yuǎn)處看書的男人也抬頭望向了她。
其實這個男人穿白袍的樣子要比平日里好看很多,特別是依在書桌邊全神貫注的時候,金色的霞光照在那白袍上,點點銀絲反射著光暈,莫名有種出塵絕世的清冷感。
“醒了嗎?”天逸見她一直沒有說話,便當(dāng)她是睡蒙了還在緩神,“肚子餓不餓?”
月南歌自打早上出去便一直沒有回來,為了不讓國師府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可是在房間里生生餓了一天了。
千霏霏半撐著坐起了身子,抬手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餓到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什么知覺了。
“要不要出去找點吃的?”天逸瞧著她一臉呆萌的小模樣,眼角微微的彎了起來。
可是月南歌特意囑咐過當(dāng)他們不要走動啊,千霏霏凝著眉思索了片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多少都得收斂一些。
見她不愿意,天逸只得輕笑著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書卷,可還沒看上兩行,從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一陣肚子的咕嚕聲,他有些好笑的將目光又投了回去。
“真的不吃?”他戲謔得瞇著眸子,放沉聲音誘惑道:“國師府應(yīng)該會存些招待來客的糕點,稍微拿一些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p>
千霏霏班半凝著眉頭,在心底掙扎了一會兒,還是遵從本心的點了腦袋,天逸揚著嘴角的笑意剛準(zhǔn)備站起身,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就讓他瞬間警覺了起來,這腳步聲聽起來應(yīng)該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