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國師府到安置趙玉書的地方并不太遠(yuǎn),獅鷲才不過撲騰了兩下翅膀,前頭帶路的月南歌就已經(jīng)俯身落到了某處院落中。
即使已經(jīng)到了深夜,院落內(nèi)的東廂房仍點(diǎn)著燭火,千霏霏才剛站定了身子,一股是濃郁到嗆人的香燭味就沖近了她的鼻腔,天逸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凝著眉走到了月南歌的面前,“秦國的安生地就是香堂嗎?用神獸換一破廟給人家,還真是劃算買賣?!?/p>
“這院子原先不是這樣的,”月南歌一臉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捂著鼻子湊近到二人身旁甕聲甕氣的解釋道:“自他聽聞幻城被攻陷的消息,就開始日日焚香禱告,夜里也不敢熄燈就寢?!?/p>
是想用這種方式贖罪嗎?千霏霏瞧著眼前通明的廂房,心底漫上來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憫,來自原主的善良似乎還在期待著趙玉書的良知。
“進(jìn)去吧,”天逸瞥了一眼千霏霏,“把該問的都問清楚?!?/p>
她咽了口唾沫,剛邁開了腳步便又回身對上了天逸的眸子,“不一起進(jìn)去嗎?”
或許是沒想到千霏霏會(huì)提出這樣的要求,天逸有些詫異的凝起了眉頭,瞧著她眼底的慌張窘迫,那股子被依賴的錯(cuò)覺,讓天逸的心底忽然萌生了些令人酥麻的情愫。
“還是一起進(jìn)去吧,”月南歌見天逸作勢要點(diǎn)頭,連忙插話道:“三個(gè)人一起?!?/p>
千霏霏望著天逸,直到他點(diǎn)頭才舒了口氣似的轉(zhuǎn)身走向了緊閉的房門,屋內(nèi)傳來的祈禱聲讓她附上門框的手有些微微發(fā)抖,也不知是因?yàn)楸瘧?,還是害怕從某人口中聽到預(yù)期的答案。
“什么人?”
攥著佛珠的男人警覺的回頭對上了進(jìn)來的三人,當(dāng)他瞧見千霏霏時(shí),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恐懼。
“你怎么會(huì)找到這里?”他悄無聲息的靠到了身后的神龕上,滿是驚異的將目光望向了月南歌,“你為什么把她帶到這兒來?。俊?/p>
天逸看著趙玉書眸中的驚懼,只覺得這人比自己預(yù)期的還要不堪,隨即便厭惡的撇開了眸子。
“為什么你不選擇投降?”千霏霏深吸了口氣,還是把懸在口邊的問題問了出來。
趙玉書閃爍著眸子避開了千霏霏的視線,靠在神龕邊的身子也因?yàn)檫@個(gè)問題而僵直了起來,他不是沒有想過投降,可若是不戰(zhàn)而降,他總覺得那樣太過……
“難道在你心里,叛逃要比投降更有臉面嗎?”千霏霏瞧著他略顯難堪的神色,瞬間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我不是叛逃,我只是……我是幻國的皇帝,我先離開幻城是為了給百姓留下希望,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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